“白甲堂主也来了。”
“你当年杀我师弟,今日我便替他讨债。”
白甲双眼如鹰,拂袖一挥,杀意破空袭来。
顾长歆面不改色,脚步未动,反手从袖中抽出长剑。
那是一柄无鞘长刃,通体乌黑,剑身如泣如诉。
此剑名“雪垂”,曾是葬花十三楼的镇楼之刃,早在八年前便已失踪。
“你竟还带着它回来。”
白甲脸色猛变,惊怒交加。
顾长歆只说:“它认我。”
风动,雨破。
两人同时出手。
瞬息之间,楼内刀光剑影,杀气冲天。
顾长歆一剑封喉,步伐不移,白甲已被剑尖锁住咽喉。
他双膝一软,栽倒在地。
“此楼再无你位。”
顾长歆转身而立,长剑归鞘,仍旧未沾一滴血。
所有人都看着她,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位归来的旧人。
“从今夜起,违令者死,叛楼者斩。”
她声音不高,却穿透众人耳骨。
“服不服?”
沉默良久,终于有人起身,躬身而拜:“恭迎楼主归位。”
随后,一人,两人……跪声连绵如潮。
顾长歆站在旧席之上,目光微垂,却无人敢抬头看她。
她的手轻轻抚过桌上旧茶盏,指尖微颤。
——父亲,你那杯茶,我替你喝了。
夜雨未停,灯火不灭,风将她衣袂吹起,像一枝残花归根的幽魂,又似一场江湖血债真正拉开帷幕的前奏。
2 旧楼新主雨势未歇,旧楼新主的血剑尚未入鞘,葬花楼却已然重归沉寂。
顾长歆独坐在楼主席上,面前仍是那盏冷茶。
她未动分毫,却仿佛已经坐了八年。
“将白甲的尸首扔出楼外。”
她轻声吩咐,话音未落,便有黑衣人悄然上前,俯身拖走那具仍带余温的尸体。
地上拖痕隐入雨中,不留一丝痕迹。
她从未多言,却字字如刃。
众人心中皆明——这座楼,真正的主,回来了。
“楼主。”
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躬身上前,手中捧着一封信,“这是您离开前交代属下密藏,如今物归原主。”
顾长歆接过信,指尖微颤,却未表现出丝毫异样。
她展开信纸,字迹熟悉,如刀刻石骨——歆儿,若有一日你再归此楼,切莫轻信花影三部。
信中藏毒,信外藏刺,葬花之意,并非仅止于杀。
——顾修远顾修远,是她的父亲,是葬花楼前任楼主,也是八年前死在她剑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