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路上，耳朵里是王力宏的《爱错》，低低地哼着，像是给夜色配BGM。
黑色风衣在风里飘着，像个没剪辑好的短片，我一个人演，一个人走，顺便思考着今晚要不要洗头。
快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有个身影站在前面，歪着头看我。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有点莫名其妙。
但很快，靠着轮廓和那种几乎刻在记忆里的动作，我认出她是个亚洲女孩，留着长马尾。
然后，她叫了我的名字。
“李恪？
是你吗？”
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人在我耳边敲了一下钟。
不是惊喜，不是恐惧，是那种心里某个角落被突然打开了的感觉。
像你以为搬家后丢了的钥匙，某天自己又掉回你口袋里。
我抬手捂住脸，有点想笑，也有点想骂自己——怎么还是会有反应。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你怎么在这儿？”
我摘下耳机，站在原地，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今天来考试啊，刚考完口语。”
她说得很自然，像是我们昨天还在食堂排过队一样。
“这么晚？”
我问，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像个没睡醒的傻子。
她耸耸肩，有点无奈：“我最后一个上。
那个同伴一开口我就开始紧张，跟着乱了节奏。”
我偏头看了看别处，心虚得像在小学被老师点名没交作业。
“那你考得怎么样？
难吗？”
她摆了摆手，笑了一下：“还好吧。”
那语气和以前一样，熟悉到让我有点害怕。
就像你以为已经扔掉的歌单，某天又自动播放了。
她看我表情不太对，声音轻了点：“李恪，你还好吗？”
“挺好的。”
我说，“就那样。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
我指了指她，尽力笑了一下。
“那我先走啦，太晚了。”
她挥了挥手，像是挥走了一段旧时光，然后慢慢朝街那头走去。
“注意安全。”
我站在原地说，声音被风拉长了，像她的影子一样。
她背对着我，走出几步，又回头喊了一句：“你这身衣服挺好看。”
我下意识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变小。
她换发型了，挺好看的。
我本想说，“你看起来真的很美。”
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咽进这个城市的夜里。
走进宿舍楼前，我脑子里还在回放着刚才的一切。
黑衣，黑口罩，我像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