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孝三日,不许出门。”
“我娘还活着。”
我哑着嗓子说。
他冷笑了一声,留下一句“主子说你娘是贱人,不配抬进祠堂”,脚步越走越远。
我的胃像被刀攥住了,一阵一阵抽着疼。
第二日下雪了。
厚厚的雪封了整座将军府,檐下结了冰柱,我窝在柴房一角,啃着昨晚送来的干饼,像嚼泥一样难咽。
直到中午,有人来敲门。
“叶小姐,太夫人让你去堂前。”
是管家,脸上客气又虚假,“今日大夫人请了佛师,要为叶小姐设灵,请你过去一同烧香。”
“叶小姐是指谁?”
我盯着他,声音发冷。
“自然是咱们府里的那位叶小姐,晓媚姑娘。”
他笑,“你现在……也可以姓别的,没人拦你。”
我笑了笑。
然后转身,从破屋角落里翻出那套还没来得及换的官服,戴上顶上落灰的发簪。
我一路走到堂前。
外面的人看见我都避着我走,仿佛我是带煞的鬼魂。
我刚迈入正堂,大夫人就一声冷斥:“你来做什么?”
我望着那张供着叶晓媚遗像的灵位,一张笑盈盈的脸,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中走下来。
我一句废话都没说,只走到香炉前,点香,跪下,磕了三个头。
香灰扑在我眼皮上,一股灰烬味窜进鼻腔,让我一阵恶心。
“她死了,我要为她送终。”
“你不配。”
大夫人忽地起身,袖子扫翻了我面前的香炉,香灰四溅,我脸上被烫了一片,“你是她的什么人?
她要是没把你让回来,你能站在这儿?”
我望着她,嗓子干得像砂纸刮过,“你口口声声说她让给我,那你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要这破命?”
堂中安静下来。
“滚出去。”
她声音几乎是尖叫,“别脏了她的灵堂!”
我缓缓站起身。
身后的众人,没有一个出声。
不是没看到,而是不愿看见。
我本以为,最冷的,是昨夜的风。
后来我才知道,最冷的,是人心。
三天后,我再没能走出那间柴房。
夜里我发起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说,雪又要下了。
然后,我在梦里,看见了叶晓媚。
她穿着火红嫁衣,站在我床前,笑得温柔。
她说:“这一次,换你来死。”
我想挣扎,可是身子重得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冷,越来越冷。
我闭上眼的时候,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