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极板再次落下,胸腔剧烈起伏。
终于,监护仪上的线条开始波动,像沙漠中久违的甘霖。
手术室外,顾承洲的家人焦急地等待着。
顾母穿着香奈儿套装,妆容已被泪水打乱,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承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顾父西装笔挺,却不停地来回踱步,手机在掌心留下湿热的印记,仿佛在等待某个能决定命运的电话。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顾母看见江晚晴出来,立刻扑过来,指甲几乎掐进她的手腕。
江晚晴皱眉避开,她能理解一个母亲的痛苦,但这种过度的依赖让她窒息。
“患者目前生命体征稳定,但伤势很重,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目光却忍不住飘向走廊尽头的电梯——那里通往母亲的病房。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父亲的号码。
江晚晴感觉心脏被紧紧攥住,接起电话,父亲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晚晴,你妈快不行了,医生说就这一会儿了……”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江晚晴踉跄着扶住墙壁。
母亲的音容笑貌在眼前闪现,早晨交班时她还隔着病房玻璃对母亲比心,说等下了班就去陪她。
可这一等,可能就是永远。
“我马上来!”
她挂断电话,转身欲走,却被顾父拦住。
“医生,你不能走!
我儿子还需要你!”
顾父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习惯了对所有人发号施令。
江晚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母亲病危,我必须回去。
我会安排张医生接手,他是资深外科医生,经验丰富。”
顾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顾母却拉住他的胳膊,哭着说:“让她去吧,都是当妈的,咱不能这么自私。”
江晚晴感激地看了顾母一眼,转身就跑。
暴雨拍打在玻璃上,像无数只绝望的手在敲打。
她冲进电梯,看着数字一层层上升,仿佛每一秒都在和死神赛跑。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刺痛耳膜,母亲的手背上插满管子,像枯萎的藤蔓。
“妈……”江晚晴扑到床边,握住母亲冰冷的手。
母亲缓缓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