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奶奶临终前床头摆放的桂花糖。
姻缘簿的第二页不知何时翻开，林小羽的名字旁多了个小红点，像被针尖刺破的血珠，轻轻触碰便有温热的触感。
他慌忙合上本子，心跳如鼓，直到凌晨四点仍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即将收摊的烤红薯摊。
铁炉的火星子溅在刘叔的围裙上，老人弯腰咳嗽时，奶茶店的灯突然亮了。
穿粉色睡裙的娟娟抱着毛毯跑出来，发丝还带着睡乱的弧度，毛毯往刘叔肩上一披，两人的手在布料下短暂交叠。
刘叔的耳尖瞬间红透，像烤熟的红薯，而娟娟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真的成了？”
林小羽摸着发烫的姻缘簿，想起去年冬天，刘叔对着结冰的烤炉叹气，说师母走后，连个能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而娟娟总在打烊后躲在奶茶店角落，手机屏幕里前男友的新欢笑得刺眼。
此刻楼下传来的细碎交谈声混着烤红薯的甜香，让他突然觉得，这或许不是恶作剧，而是命运开的一个温柔玩笑。
七点的地铁如沙丁鱼罐头般拥挤，林小羽被挤在立柱旁，突然听见隔壁车厢传来惊呼。
穿西装的秃头大叔正弯腰帮穿洛丽塔裙的少女捡发簪，银色的发簪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两人笑着说起《爱丽丝梦游仙境》，大叔的公文包上别着同款兔子徽章，少女裙摆上的蘑菇图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这也是我写的？”
他掏出姻缘簿，第三页不知何时多了 “张富贵李爱丽丝” 的名字，字迹与纸箱上的如出一辙，歪歪扭扭像是醉酒的蚂蚁在纸上游走。
到站时，站台广告屏正播放本地新闻，画面里穿荧光色运动服的大妈正给戴耳机的电竞少年整理衣领，弹幕 “跨次元恋爱赛高” 刷满屏幕，少年耳尖发红的模样，像极了昨晚的刘叔。
九点整，第 21 版方案发给客户后，市场部的尖叫穿透了办公室的寂静。
张姐穿着香奈儿套装，举着手机冲进茶水间，屏幕上研发部李哥在她的自拍下评论：“口红颜色很衬你。”
要知道，上周例会上两人还因方案细节拍桌子，差点掀翻投影仪。
林小羽躲在楼梯间翻开姻缘簿，第二页 “张曼玉李云龙” 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