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阿姐出嫁。
她穿着红色的嫁衣，脸色惨白，直挺挺的躺在棺材板上。
等着嫁入村头刘光棍的坟里。
家中的人全都喜气洋洋，我的弟弟李光宗站在人群里。
得意地看着我笑。
1村里有个习俗，女子不得入祖坟，只能嫁出去以后，跟随男方一起埋葬，不得立碑。
而没有嫁出去的女人，村子有一大片槐树林，随便一埋就是。
“本来你应该还有一个姐姐，可惜没有活下去。”
阿姐带我来到林子里一棵树下，摸着上边的痕迹，满脸的平静。
“没活下来也好，不用再受罪，早点投胎。”
阿姐说我的另一个姐姐就埋在这里，没有名字。
阿姐本来不是阿姐，在她之前家里还有一个女儿。
她就像阿姐对我一样，也曾把阿姐护在怀里。
直到阿姐四岁时，那个她溺在了池子里。
阿姐一直哭，偷偷跟着人进到了树林里，看到她被埋在树下。
“这片林子里，埋了不知道多少人。”
阿姐看着我。
“小妹，我们要是能跑出去多好。”
跑是跑不出去的，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村子在有些什么，绵延的山，各种分叉的路。
在这里，也算有一个家。
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地响，我好像听到，她们在哭。
2我叫来弟，比我阿姐小五岁，她叫招弟。
“净是些赔钱货，还不赶紧去做饭。”
我小时候的记忆便是随着我娘的叫骂声开始，我不理解什么是赔钱货。
后来才知道，生而为女，便是错误。
在这个村子，男人才是值钱的是被需要的，而女人，就是赔钱货。
爹娘从来没对我有过笑脸，小时候的我不懂，总想去缠着他们，我爹出门干活，我拽着他的衣服想让他带我一起去。
他阴沉着脸骂我，我阿姐赶紧把我搂在怀里，随后听见的巴掌声，落在我阿姐的脸上。
时间久了我慢慢长大，被打就成了常事，爹会打娘，娘会打阿姐和我。
擀面杖敲在身上最痛，巴掌打起来最让我难过。
刚开始会哭，哭的声音越大打的越重，我阿姐总是护着我，最后她也是伤痕累累，满身的痕迹。
可是没什么，这在村里不过是常事，家家都是这个过的。
直到我五岁的时候，我娘怀了孕。
她每次想要抬起手打我的时候又会放下，抱着肚子，很小心。
3我爹带来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