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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谈如霜葛沛珊全局

跳舞的向日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曲连枝脸色僵硬了。她怎么也没料到,老夫人会有一天用这样的态度对她。“祖母……”她怔怔的出声。“阿凌,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老夫人无视曲连枝,目光灼灼的看向曲凌。上一世,曲凌刚回府时,老夫人也对她和蔼了些时日。可这不是因为老夫人心善。只是用她来膈应宋氏罢了。那时候,曲凌被周嬷嬷挑唆,觉得侯府亏欠她,对老夫人哪里有好脸色。老夫人见自己的善意撞了南墙,也不装了。不仅不心疼曲凌,且乐于在宋氏为难她时添上一把火。这一世,曲凌改变了主意。侯府之中,老夫人身份最高,却被宋氏压制了多年。她心中有怨气。又斗不过宋氏。其实,她们二人有共同的目标。既然如此,为何不顺水推舟呢?“孙女在江州多年,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祖母,亲手抄了些佛经,可供奉于佛前,愿佛祖...

主角:谈如霜葛沛珊   更新:2025-04-10 17: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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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谈如霜葛沛珊的女频言情小说《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谈如霜葛沛珊全局》,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曲连枝脸色僵硬了。她怎么也没料到,老夫人会有一天用这样的态度对她。“祖母……”她怔怔的出声。“阿凌,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老夫人无视曲连枝,目光灼灼的看向曲凌。上一世,曲凌刚回府时,老夫人也对她和蔼了些时日。可这不是因为老夫人心善。只是用她来膈应宋氏罢了。那时候,曲凌被周嬷嬷挑唆,觉得侯府亏欠她,对老夫人哪里有好脸色。老夫人见自己的善意撞了南墙,也不装了。不仅不心疼曲凌,且乐于在宋氏为难她时添上一把火。这一世,曲凌改变了主意。侯府之中,老夫人身份最高,却被宋氏压制了多年。她心中有怨气。又斗不过宋氏。其实,她们二人有共同的目标。既然如此,为何不顺水推舟呢?“孙女在江州多年,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祖母,亲手抄了些佛经,可供奉于佛前,愿佛祖...

《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谈如霜葛沛珊全局》精彩片段


曲连枝脸色僵硬了。

她怎么也没料到,老夫人会有一天用这样的态度对她。

“祖母……”她怔怔的出声。

“阿凌,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老夫人无视曲连枝,目光灼灼的看向曲凌。

上一世,曲凌刚回府时,老夫人也对她和蔼了些时日。

可这不是因为老夫人心善。

只是用她来膈应宋氏罢了。

那时候,曲凌被周嬷嬷挑唆,觉得侯府亏欠她,对老夫人哪里有好脸色。

老夫人见自己的善意撞了南墙,也不装了。

不仅不心疼曲凌,且乐于在宋氏为难她时添上一把火。

这一世,曲凌改变了主意。

侯府之中,老夫人身份最高,却被宋氏压制了多年。

她心中有怨气。

又斗不过宋氏。

其实,她们二人有共同的目标。

既然如此,为何不顺水推舟呢?

“孙女在江州多年,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祖母,亲手抄了些佛经,可供奉于佛前,愿佛祖保佑祖母安康。”

曲凌示意听琴将佛经呈上。

那些佛经,是她重活后抄写的。

抄经的墨汁,她添了些从穆娘子那买来的东西。

“你有心了,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老夫人笑颜开,揽住曲凌。

目光留意到曲凌手上的佛珠,“这佛珠……”

“是江州禅寺的大师送我的,”曲凌说,“我在江州时,时常去听经,大师见我有缘,便将佛珠转赠给了我。”

曲凌取下佛珠递上,“祖母若是喜欢,便送给祖母。”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夫人自然看不上。

不过听说曲凌时常听经,她便多了几分兴趣。

“每年三月十五日,国清寺的怀素大师开坛讲经,刚好你赶上了,”老夫人说,“到时候我带你去。”

若是能得大师的赏识,那才值得高兴。

曲凌应了,手上的佛珠捻得飞快。

上一世的三月十五,她被曲裎打得下不了床。

自然无缘此等盛会。

曲连枝不甘被冷落,更不想让出暖山居。

“祖母,您还是别带她去的好,她胆子大得很,刺伤了我娘,到时候不定给您招惹来什么祸事。”

提起宋氏,曲连枝的眼泪落了下来。

“果真如此?”老夫人身子坐直了。

曲连枝连连点头。

她一定要让祖母知道,曲凌是什么样的人。

“祖母,这是长公主的意思。”曲凌轻飘飘的说道。

老夫人稍微一想,便知道是为何。

目光不善的看向曲连枝,“你该去问你娘,她都干了什么好事!”

又冷声道,“她如今是越发的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前些日子便吩咐她将暖山居挪出来,今日还不见动静。”

说着吩咐身边的下人,“你们去,把二姑娘的东西搬到寄春阁,现在就搬!”

曲连枝惊呼出声,“祖母……”

“阿凌是你的姐姐,你该敬重她,”老夫人乐满意曲凌,乐得为她撑腰,“再敢对你姐姐言语不敬,我便罚你去跪祠堂。”

曲连枝感觉天都塌了。

“行了,我也乏了,你们先去吧。”

老夫人拍了拍曲凌的手,“晚上早些过来用饭,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

侯府的规矩,一家人晚上要聚在一处用饭。

这也是给了曲凌一次杀了所有人的机会。

“孙女告辞。”

曲凌回忆起上一世手起刀落的感觉。

虽然搭进了自己的性命,可着实痛快。

出了院子,一直闷不作声的曲连枝突然抬起手要打曲凌。

曲凌等着她呢。

左脚一抬,一脚便将她踢倒在花坛里。

“妹妹走路仔细些,跌倒了,疼的可是你自己。”

曲连枝的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愣住了。

回过神来,赶紧去扶曲连枝。

“分明是你踢的我家姑娘!”丫鬟银丹看见了。

“是么?”曲凌挑眉,“我看见是她自己摔倒的。”

曲连枝疼得直哆嗦,手掌更是磨破了皮,好不容易站稳了,咬牙切齿,“曲凌,你敢踢我?”

她还要去打曲凌。

曲凌抽出了匕首。

曲连枝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我不怕死,”曲凌静静的看着她,“你也不怕么?”

曲连枝感觉到一股寒气迎面而来,“你疯了?”

这是在侯府,她怎么敢大庭广众之下拿着匕首对着别人?

“你给我听好了,”曲凌淡淡出声,“我不找你麻烦,你最好也离我远一点,否则,我杀了你。”

“你杀了我,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曲连枝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曲凌眼皮耷拉,“我有什么下场不需要你操心,但你肯定会没命。”

曲连枝咽下口水,却不让步,“暖山居是我的地方,我绝对不会让给你!”

她才是府里最尊贵的姑娘。

一个克死了自己母亲的不祥之人,凭什么抢她的东西。

曲凌懒得和她废话。

对老夫人派来的人说,“带路,去暖山居。”

一行人直接离去,只剩曲连枝立在原地。

“姑娘……这……这怎么办?”银丹六神无主。

“先去找母亲。”曲连枝知道暖山居保不住了。

曲凌这个贱丫头身边,都是公主府的人。

她自幼出入宫中,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

只能再想办法收拾她。

曲凌一路到了暖山居。

这是她上辈子费尽所有力气都没能住进去的地方。

“把二姑娘的东西送去寄春阁。”刚踏入暖山居,曲凌就吩咐了下去。

暖山居原来的丫鬟婆子面面相觑。

曲连枝的大丫鬟金丹挺身而出,“敢问大姑娘,这是何意?”

不用曲凌开口,李嬷嬷一挥手,便有公主府的婆子上前掌嘴。

“侯府的规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一个丫鬟,竟然质问起主子来了。”

金丹被打懵了。

又迫于李嬷嬷迫人的气势,只敢捂着脸干瞪眼。

老夫人派来的人终于开了口。

“侯爷和老夫人说了,暖山居本就是大姑娘的住所,请二姑娘移居寄春阁。”

曲凌声音如三月春雨绵和,说的话却十分不客气,“是你们自己搬,还是我让人扔出去?”

这一世,她决定盛气凌人的活着。


池渊长剑脱手而出,打在黑衣人的膝盖上。

曲凌见状,一脚踩在黑衣人背上,从怀中掏出细细的布条,看起来是将绸缎剪开打结连在一起的,三两下就将黑衣人捆了个结实。

池渊:......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谁家姑娘出门赴宴身上还带着这样的东西。

曲凌这才长舒一口气。

赵元容已经昏迷不醒。

曲连雪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眼睛还睁着,仿佛在质问着什么。

“曲姑娘没事吧?”池渊走过来,先问曲凌。

看到赵元容的情况,脸色一变,“郡主如何了?”

曲凌端详了番,“好像是睡着了。”

宋家到底不敢在茶水里下毒,可后院的刺客......

她锐利的目光扫向被捆的黑衣人。

曲凌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罩,露出一张陌生的脸,约莫二十出头,她并不认识此人。

“魏公子?”池渊眉头紧锁,声音沉了下来,“你为何要扮成刺客模样,杀曲姑娘?”

曲凌心头一震,姓魏,被长公主杀了的的四品官员?

“我要杀的是赵元容!”他满脸怨恨,“我要让长公主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谁放你进来的?”曲凌冷冷的问。

“我自己翻墙进来的!”

“宋家的墙,是那么好翻的?”曲凌拿出匕首直接插入他的手掌,“谁授意你来杀我们的?”

魏明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没有谁授意!我要杀的只有赵元容,没有想杀你!”

曲凌毫不留情的抽出匕首,正想找块好肉再插下去,就被池渊拦住,“大理寺的人很快就来,曲姑娘,不可动用私刑。”

“那我就期待池大人问出幕后操纵的人。”曲凌收了匕首。

“你怀疑有人故意为之?”池渊问。

曲凌目光投向远处正匆匆赶来的一群人,“他要报杀父之仇,宋家要除掉元容姐姐,我继母想让长公主厌弃我,各有目的,一拍即合。”

宋玉桢为首的姑娘们此刻已跑到近前,先看到的是曲连雪的尸首。

姑娘们尖叫着散开,宋玉槿呆若木鸡,不可置信。

她不过是让曲连雪在这里跪到用午膳的时刻,怎么......怎么就死了呢?

“四妹妹......”曲连枝强忍着眩晕,面色惨白,“四妹妹怎么会......”

死的人,怎么会是曲连雪呢。

她的目光落到赵元容身上,见赵元容虽然昏迷着,却不见伤口,心直往下沉。

“你们倒是来得快,”曲凌轻描淡写的说,“难道是早就预料到我和元容姐姐会出事?”

那个报信的小厮,不会先去通知女眷的。

宋玉桢什么都不知道。

她今日才和赵元容一起从宫里出来。

宋家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刺客,她一脸茫然。

“是你的丫鬟欢儿慌慌张张跑来报信,说你怨恨郡主,还说......说郡主若死了,长公主才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我们担心出事,这才急忙赶来。”

曲凌,“我今日出门,没有带欢儿,她是怎么来的?”

宋玉桢下意识看向站在人群后的曲连枝。

曲连枝被众人目光一刺,只得开口,“欢儿说听见你与听琴合谋要对郡主不利,她到底是公主府出来的,郡主是她的旧主,思来想去,还是去找管家,让管家送她来宋家,免得出意外。”

曲凌眉梢微挑,“她倒是好耳力,李嬷嬷和素商也是公主府出来的,且日日跟着我,偏偏这样诛心的话,让一个靠近不了我卧房的人听了去。”

她转向池渊,“大人,这个欢儿看来也要好好查一查。”


何氏先坐不住了,“母亲还未动身呢,就算要先走,也该差人来说一句,怎么能让母亲等这样久。”

曲凌却问,“夫人把四姑娘也带走了?”

下人点头。

“母亲,大嫂也实在目中无人,您让连雪禁足,她擅自把人带走,这侯府到底是谁做主?”何氏拱火。

曲连嘉给她娘使眼色,完全没用。

老夫人怒极,指着何氏骂道,“你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侯府谁做主,也轮不到你做主。”

何氏被骂得委屈。

“祖母,咱们也出发吧。”曲凌劝一句,老夫人还是听了。

整个宋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曲凌跟着进了府,和曲连嘉一起给宋老夫人磕了头后,就被领到了姑娘们玩耍的花厅。

“连枝妹妹,听说你姐姐回京后,又刺伤了嫡母,是真是假?”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立刻有人附和,“上次在国清寺,她还满口胡言。”

至于宋氏毒害婆婆这样的事情,她们自然不敢问。

且不说真假,今日是来做客的,不是来结仇的。

定襄侯府都不追究。

“韩姐姐别这样说,当年的事情,说起来是误会。”曲连枝显然和厅中的贵女们相熟,神色从容。

她话说得含糊,反而容易让人误会。

在外人面前,也收了在家中的狠劲,笑盈盈说道,“姐姐是生了病,这病容易让人失了理智......”

“谁生了病?”曲凌就在这时候进来了。

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姐姐来了,”曲连枝上前挽着她,绝句不提方才的话,“我等了你许久。”

又捏着她的手,“怎么这样的凉,快给姐姐上热茶。”

曲凌一言不发,看着她忙活。

“方才正和姐妹们说起姐姐,大家有些误会,姐姐快和她们说,母亲待你可好?”曲连枝开始发力。

她不怕曲凌说实话。

事情已经过去了,老夫人无恙,曲凌也生龙活虎,下毒?谁会信。

只会坐实曲凌是真的生了病。

“夫人待我自然好,”曲凌轻笑,“不仅让妹妹迁出暖山居给我住,还将嫁妆分我一半,满京城去打听,谁家的继母有夫人这般心慈的。”

上一世,曲凌就是被曲连枝这样的软刀子一点点割得面目全非。

在家中处处针对,在外又处处关切。

她那样直板板的性子,迫切的想在外人面前撕破曲连枝的伪装,却又恰得其反。

以至于后来柳悬说,“你妹妹待你那样好,你怎么忍心让她落泪,你便是做妾,她为主母,也不会苛待你。”

曲凌扬起明媚的笑容,反握住曲连枝的手,“只是委屈了妹妹,从暖山居搬出来,我早和父亲说了不必如此,虽然暖山居是我娘生前为我准备的,可到底是你住惯了的。”

不就是做戏么?她也会的。

曲连枝差点没稳住。

在座的贵女们都是玲珑心思,也听出了曲凌是变着法子骂曲连枝鸠占鹊巢。

她们和曲连枝交好,不介意挤兑曲凌两句。

可见曲凌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也就歇了心思,说起了京城新流行的胭脂水粉。

曲凌却注意到曲连雪和宋玉槿都不在,对素商使了个眼色,素商悄悄退了出去,只留听琴伺候。

几位贵女正围坐在紫檀木雕花案旁,笑语盈盈地品着新茶,曲凌也端着杯盏,茶香氤氲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环佩叮当。

“嘉平郡主到——”

曲凌指尖一颤,茶盏险些脱手。

她倏然抬眸,一道熟悉的身影踏进花厅。


定襄侯府一夜之间,满门被杀。

下毒手的不是别人,是侯府嫡长女曲凌。

她亲手砍了自己的祖母,父亲,继母,还有继母所出的两子一女。

京兆府冲进来的时候,曲凌浑身是血,手上的菜刀已经卷刃。

“是我杀的。”她供认不讳。

脸上的笑容让官兵们毛骨悚然。

她死在大理寺的牢房里。

毒药侵蚀五脏六腑,痛不欲生。

再睁开眼却是在江州的宅子里。

她回到了还没有回侯府的时候。

“姑娘,京城来了消息,说是接您回去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乳母周嬷嬷声音轻柔。

曲凌窝在廊下的藤椅里,懒懒的抬眼,“嬷嬷很想回侯府么?”

周嬷嬷眼神微闪,很快化作心疼,“当年宋氏故意设计,将您赶出府,如今您年岁不小了,也该回京了。”

又哽咽,“您是侯府原配所出的嫡长女,岂能被她所出的子女压一头。”

“知道了。”曲凌闭上眼。

周嬷嬷微怔。

往日她只要提起侯府,大姑娘就气得发疯,不咒骂一番不罢休。

怎么突然间转了性子。

她张了张嘴,可见曲凌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又止了声。

不怕。

这些年她按照吩咐,时刻给姑娘灌输着侯府亏欠她诸多的念头。

只要回去,还怕闹不起来么?

京城的人第三日就到了。

来的是个面容慈和的嬷嬷。

见到曲凌就红了眼眶,“夫人提起姑娘就掉眼泪,时常自责当年没有拦住侯爷送您到江州......”

她边说边等着曲凌骂她。

试探是不是和周嬷嬷说的那般毫无教养,性子急躁。

若是真的,回京后,侯爷和老夫人,只会对她更加不满。

可曲凌没有。

反而笑道,“六年了,她也未提过接我回去。”

方嬷嬷差点失态,好在反应及时,“夫人数次想要江州接您,只是侯爷......”

“那她今日怎么没有亲自来?”曲凌问。

方嬷嬷语塞。

大姑娘和六年前,不一样了。

“老姐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周嬷嬷赶紧打圆场,“已经备了酒水,先好好休息。”

方嬷嬷也顺着台阶下,“有劳姑娘费心。”

她就要走,却被喊住。

“嬷嬷忘了一件事。”曲凌声音很淡。

“什么?”

曲凌说,“府里的奴才见了我这个主子,基本的礼数都忘记了么?”

方嬷嬷脸色不太好看了。

一个被厌弃的嫡女,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若是忘了,待我回京,让长公主殿下再派人来侯府重新教规矩。”

曲凌的话让方嬷嬷心里咯噔一下。

京城腥风血雨中,局势大变。

宋太后身故,衡山长公主重掌大权。

皇帝病弱,朝堂之上,几乎是长公主和太子并驾齐驱。

长公主一句,“本宫近来总是梦到阿照。”

就让定襄侯马上决定接曲凌回京。

曲凌的母亲徐照月,是长公主的好友。

这些年长公主与宋太后势同水火,无暇顾及曲凌,却也让侯夫人宋氏忌惮,不敢取她性命。

如今长公主权势滔天,那曲凌便有了靠山。

方嬷嬷只得屈膝讪笑,“奴婢见过大姑娘。”

曲凌微笑不语,也不叫起。

方嬷嬷继续说,“奴婢这就让京城来的下人,给姑娘磕头。”

曲凌这才满意,“那我就在院子里等着。”

人出去后,周嬷嬷叹气,“姑娘何必得罪她,她得宋氏信任,少不得要说您的不好。”

曲凌含笑,“我说话时,嬷嬷也未阻止我,难不成,嬷嬷其实是希望我得罪她的?”

周嬷嬷流露出难过的表情,“姑娘怎能说这样的话,奴婢可是看着姑娘长大的。”

心里却震惊,大姑娘难道会识人心?

很快,方嬷嬷就带着侯府的人来了。

整齐的一排跪在地上,恭敬肃穆。

曲凌很满意。

她离开侯府太久了。

久到这些人忘记她是侯府的大姑娘了。

若不提醒他们,难免和前世一样,回京的路上,怠慢,轻视,层出不穷。

“都起来吧,”曲凌慢悠悠的开口,“既是长公主要接我回去,那便不要耽误时辰,明日出发。”

她绝口不提定襄侯。

方嬷嬷却脱口而出,“姑娘怎知是长公主的意思?”

又觉后悔,说错了话。

曲凌说,“若不是长公主,侯府还会记得我这个人?”

她在江州这么多年,京城从未有人来看望过。

方嬷嬷面色讪讪。

跟着来的人也提起了精神。

大姑娘的身后,是长公主。

入夜,厢房中一灯如豆。

方嬷嬷狠狠的将酒盏摔在桌子上,“这贱丫头倒是换了性子,不似从前那般鲁莽冲动。”

六年前,十岁的曲凌拎着刀子冲进继母宋氏的房里,嘴里嚷着“我要杀了你给我娘报仇”。

侯夫人宋氏手臂被划了一条大口子,触目惊心。

请太医到底是惊动了宫里。

宋太后派人来说,小小年纪,如此狠毒,长大了也是个弑父杀母之辈。

定襄侯怒急,要将曲凌打死。

是衡山长公主赶来,侯府才将她送到了江州,眼不见为净。

“老姐姐放心,”周嬷嬷亲自给她又倒了一盏,“我时刻记得夫人的恩惠,教她恨上侯爷,恨上老夫人,前几日还发脾气砸了好几个花瓶。”

当年提刀子杀人。

也是她在曲凌的茶水里下了扰人心绪的药,又日夜用言语刺激她。

“这性子岂能一下转得过来?”

周嬷嬷想想家里的良田,心里乐开了花。

对着方嬷嬷更是谄媚,“回了京,还得老姐姐您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

又说了诸多奉承的好话。

方嬷嬷浑身都舒坦了,也倒了酒给她,“咱们共事一主,日后,还得相互照应。”

酒水入喉。

周嬷嬷脸上的笑尚未褪去,下一瞬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在方嬷嬷呆愣的目光中,倒在地上,断了气。

房门就在这时被推开,曲凌的丫鬟听琴手里还端着菜,看见屋里的一幕,尖叫出声。

“来人啊,杀人了——”

高扬的声音穿透高墙,飘过月色,落在曲凌的耳朵里。

她对着镜子慵懒的梳着头发,嘴角扬起微弱的笑意,“死人了,咱们也去看看。”


赵元容穿着鹅黄色绣海棠花的褙子,眉目如画,一如记忆中明媚鲜活的姿态。

曲凌胸口猛地一窒。

上一世,赵元容待她一直很好。

未去江州之前,她去公主府的日子很多,几乎是和赵元容相伴长大。

去了江州,周嬷嬷说,“若是没有她,您母亲也不会死。”

“您被困在这,她从不来看您,也不想着接您回去。”

她被挑拨得对赵元容没有好脸色。

即便如此,赵元容也没有怪过她,无论在哪里都护着她。

柳悬负她时,赵元容气愤道,“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我去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后来她被算计要嫁给一个商户人家,也是赵元容说,“不嫁,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逼死你。”

那会她名声被侯府毁了,世人皆以为她自甘堕落与商户苟且。

赵元容嗤笑,“名声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是束缚人的牢笼,只要你不在意,便没有任何人能用这道枷锁框住你。”

可惜这个道理,曲凌死过一次才明白。

最后她被关在大理寺,李嬷嬷说,赵元容又去找太子了,想必为了她,又和太子大闹了一场。

曲凌曾经偷听宋氏气急败坏的说,“太子被赵元容迷昏了眼,不惜担着千古骂名让赵元容这样无名无份的怀了孩子,简直不把玉桢当一回事......”

她不知那个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但赵元容的明媚鲜活下的苦楚,一定不比她少。

那样艰难,还为了她去求太子。

曲凌涌起难以言喻的心绪。

“阿凌!”赵元容一眼瞧见她,眼睛一亮,三两步上前,亲热地拉住她的手,“你可算回京了,本该去接你的,偏偏我被拘在宫里不能出来。”

多年未见,却不见任何生疏。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曲凌眼眶一热。她死死咬住舌尖,才勉强压下汹涌的情绪,只轻声道,“元容姐姐......”

话音未落,喉咙却已哽咽。

赵元容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担忧地凑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说完目光不善的落到曲连枝的身上。

曲凌垂眸,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掩饰眼中的湿意,“无妨,只是......见到姐姐,太欢喜了。”

赵元容听她这样说,反倒松了口气。

“你走后,我就去宫里住着陪公主读书,也不得空去江州看你,你别怪我才好。”

其实赵元容时常有给曲凌写信,捎去东西,都被周嬷嬷拦了。

回京后,她已经恨上了长公主和赵元容,知道后也只会想,“谁稀罕你的信,谁稀罕你的东西,为什么不亲自去看我。”

“这位就是曲大表妹吧。”一道柔婉的声音插了进来。

曲凌这才注意到,赵元容身后还跟着一位姑娘。

她生得与宋玉槿有七分相似,却眉眼温顺,毫无宋玉槿那股跋扈之气。

“表姐。”曲凌笑着见礼。

宋玉桢抿唇一笑,“你小时候不大愿意来宋家,回回都是姑母带着连枝和连雪来,还以为你会不认识我。”

赵元容直接挑眉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宋家又不是阿凌正经的外家,来了也没人真心疼她,换我,我也不爱来。”

她话音一落,花厅里几位贵女都悄悄倒吸一口凉气。

满京城的姑娘谁敢这样和宋玉桢这个未来太子府呛声,也只有嘉平郡主了。

宋玉桢指尖掐进掌心,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婉的笑,“郡主说笑了,姑母身为定襄侯夫人,自然是会对阿凌一视同仁,我们宋家更不会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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