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冒着被狗咬的风险,也要从狗嘴里抢骨头的女儿,张建齐微微一怔,眼底浮起一抹不忍。
何文琴瞟了张建齐一眼,又看向女儿的方向,眼底满是嘲讽,“嫂子就惯会演戏。”
“明明老家还好好的,她就说家里闹了饥荒,要不是我们遇到老王,还真被她骗过去了。”
“她真是一点都不体谅建齐哥你的难处,我看,她闹这么一出,指不定就是想把建齐哥你的前途都毁了。”
眼睁睁看着何文琴颠倒黑白,我气得浑身发抖。
可偏偏,她这么一说,张建齐眼底的不忍再次湮灭,就连他微微抬起的脚后跟,也瞬间放了回去。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儿,冷声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几根破骨头也抢。”
“演上瘾了是吧,既然你这么喜欢演,那就演个够!”
话落,张建齐一手挽着何文琴,另一只手牵着小壮,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门打开的一刹,小壮抬头看着张建齐,一脸撒娇道:“爸,我要吃西餐。”
张建齐低头,温柔的揉了揉小壮的发丝道:“好,外面冷,把那件新买的棉衣穿上,咱们这就出发。”
张建齐,张建齐!
他怎么可以因为何文琴母子几句话,就怀疑我们的囡囡。
怀疑囡囡就算了,囡囡都快被那条狗咬死了,他却还有闲心带着何文琴母子去吃西餐。
西餐啊,我和囡囡到城里这些日子,吃一个五分钱的馒头都难。
可只要何文琴母子提出要求,他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们去了。
他算哪门子的兼祧两房?
是不是因为我和女儿的出现,打扰了他跟何文琴母子的幸福生活,所以,他才对我,对我们的囡囡这么的残忍?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如果我早知道张建齐变成这个样子,哪怕是饿死,我也不会带着女儿到城里来。
可现在才明白一切,终究太晚了。
囡囡小小的身体拼命的护住我的骨头,可是,这条叫阿福的狗看到囡囡抢骨头,顿时发了狂。
直接咬住了囡囡的手臂,囡囡顿时痛得大哭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死死的抱着我的骨头。
我急得不行,再这样,囡囡真的会被这条疯狗咬死。
我再次冲上去,挡在囡囡身上。
也不知道是狗护食,还是,狗的眼睛根本没有神奇。
总之,这一次,那条叫阿福的狗没有因为我出现而松开囡囡。
眼看着,囡囡干瘦的手臂上皮肉都快被撕下来了,我急得双眼的血泪都快流干了。
张建齐拉着穿着华贵的何文琴母子出来,我扑上去,想抓住他让他救救女儿,可是,扑了个空。
张建齐带着何文琴母子直接上了小汽车,甚至看都没有看女儿的方向一眼。
此时,女儿为了护住我的骨头,已经体力不支。
再这样下去,她也会出事的,我慌乱得不行,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我担心囡囡步我的后尘时,副厂长急匆匆的来找张建齐。
“厂长,京市那边来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