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南乔傅景淮的女频言情小说《流年浮光情几重卢南乔傅景淮 番外》,由网络作家“中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卢南乔心底顿时涌起不安:“她怎么了?”丫鬟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昨日地动,山杏冲进坍塌的屋子找您,受了重伤。如今请不到大夫,只能先安置在下房......听说从废墟里把她挖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是血,已经昏迷,但身体还撑在您身上,双手紧紧护着您......”卢南乔的心猛地一颤。山杏和自己同岁,八岁就被卖入卢府为奴,十年过去,两人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危急关头,妹妹将她推向深渊,夫君也抱着心上人弃她而去。唯有山杏,不顾危险,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她。卢南乔眼眶忍不住泛红,忍着剧痛,趔趄着从床上起身。她要去看看山杏,那个不是亲人却比亲人还要重要的人。可当她走到下房时,心像是被狠狠揪住。“山杏!”此时已是十一月的寒秋,山...
《流年浮光情几重卢南乔傅景淮 番外》精彩片段
卢南乔心底顿时涌起不安:“她怎么了?”
丫鬟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昨日地动,山杏冲进坍塌的屋子找您,受了重伤。如今请不到大夫,只能先安置在下房......听说从废墟里把她挖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是血,已经昏迷,但身体还撑在您身上,双手紧紧护着您......”
卢南乔的心猛地一颤。
山杏和自己同岁,八岁就被卖入卢府为奴,十年过去,两人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危急关头,妹妹将她推向深渊,夫君也抱着心上人弃她而去。
唯有山杏,不顾危险,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她。
卢南乔眼眶忍不住泛红,忍着剧痛,趔趄着从床上起身。
她要去看看山杏,那个不是亲人却比亲人还要重要的人。
可当她走到下房时,心像是被狠狠揪住。
“山杏!”
此时已是十一月的寒秋,山杏浑身是血,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气息奄奄。
“大夫,大夫,快去请大夫!”
卢南乔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紧紧将山杏抱在怀里。
山杏听到她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
“小姐,您来了。”
卢南乔声音发颤:“你怎么这么傻,坤维震荡可是会要命的,你怎么还不要命地往里冲?”
山杏虚弱地笑了笑:“因为小姐值得。我八岁就被卖进卢府,您待我如同姐妹,从不苛责打骂,还给了我许多银钱,让我给爹娘治病。您是最耀眼的星辰......不该就此陨落。我不过是一介贱奴,命......不值钱。”
瞬间,卢南乔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小姐,别哭,奴婢看了也会难过。”
山杏吃力地抬起手,想要帮她擦掉眼泪。
可那沾满血迹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艰难地微微颤抖着,最终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山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进气少,出气多。
“看不到小姐摆脱范阳卢氏,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了......不过我都帮小姐安排好了,到时候他们就会挖墓掘棺,救您出来......到时候......山杏会化作风和雪,换一种方式陪在小姐身边......”
说完,她的手重重地垂了下去。
卢南乔只觉心跳骤停。
“山杏——!”
......
卢南乔哭肿了双眼,却也只能强忍着悲痛,为山杏料理后事。
她望着眼前的土丘,哽咽着说:“再过几日,我体内的赤毒蛛就会彻底发作。等我摆脱了范阳卢氏嫡长女的身份,就带你一起远走高飞。”
回闺房时,卢南乔路过卢思瑶的房间,却意外听到她和傅景淮的声音。
“景淮哥哥,地动的时候,我丢下姐姐不管,还不如她身边的下人,姐姐醒来肯定会生我的气。”
她抽抽噎噎的话音刚落,便传来傅景淮宽慰的话语。
“地动太凶险了,你年纪还小,乔乔作为姐姐,本就该保护你。”
卢南乔呼吸一滞,透过敞开的窗户,她看到傅景淮正在床边,一勺一勺亲自给卢思瑶喂药,动作温柔又体贴。
喂完药,他又拿出一个水蓝色的小瓷瓶。
“思瑶,这是我从神医谷求来的良药,有活血化瘀和安神的双重功效,给你疗伤用。”
卢思瑶不肯要,哭着推开傅景淮的手。
“姐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比我更需要。”
傅景淮把药塞到她手里,眼中满是怜惜。
“你是妹妹,不用这么懂事。乔乔是范阳卢氏的嫡长女,她身为姐姐,不会计较这些的。”
卢思瑶看着手里的药,忍不住握住傅景淮的手。
“景淮哥哥,当初你为了我上山做佛子,给我点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佛灯祈福,又为我破戒下山,这么多年的情义,我都记在心里。只可惜我已经嫁给了梓睿,什么都给不了你。”
傅景淮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明白,只要你幸福就好。”
卢南乔自嘲地笑了笑,心彻底死了。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也将从前的种种,全都彻底抛在身后,再不回头。
“小姐,这是灵医特制的赤毒蛛丸,服下它,您便能摆脱范阳卢氏嫡长女的身份束缚,从此隐姓埋名,重获自由。”
丫鬟山杏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瓷瓶,眼中满是担忧,犹豫再三,才缓缓递到卢南乔面前。
“小姐,这药能让人在几日内病入骨髓,犹如亡故,过程痛苦不堪。而且稍有差池,就再也醒不过来......您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山杏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已然泛红。
卢南乔面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决然,她轻轻接过瓷瓶,倒出药丸,毫不犹豫地干咽入腹。
药丸苦涩,可比起她心底的苦涩,却又算得了什么。
她抬手温柔地拭去山杏眼角的泪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莫要哭,这对我而言,实则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她又喃喃道:“七日之后,我便不再是范阳卢氏的人,而是晋王府已亡故的妻子了。”
为了摆脱这姓氏带来的沉重枷锁,离开这个满是伤心回忆的地方,她甘愿冒这一次险。
此时,屋内贴满的大红囍字映入眼帘,卢南乔的眼眸中满是苦涩。
世人皆传,晋王傅景淮对范阳卢氏的嫡长女爱得如痴如狂,自幼便为她上山祈福,出家做了和尚,如今又为她还俗,重返红尘。
然而,个中真相,唯有卢南乔自己知晓。
傅景淮还俗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妹妹——卢思瑶。
当年,卢南乔自幼便与荥阳江氏的嫡子江梓睿定下娃娃亲。
然而及笄之年,她的同胞妹妹卢思瑶不慎失足坠入池塘,江梓睿见状,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水中施救。
湿漉漉的少女被他一路抱回闺房。
律法明文规定:“但凡男女有肌肤相亲之举,男子必须负责,否则将受杖责四十,女子则要被浸猪笼。”
为了对卢思瑶负责,江梓睿决然与卢南乔退婚。
当日便以三书六礼,与卢思瑶定下婚约,只等三年后卢思瑶及笄,便举行婚礼。
起初,卢南乔以为江梓睿是迫于无奈,直至有一天,她无意间撞见江梓睿与卢思瑶相拥而泣,满脸欣喜。
“梓睿哥哥,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那一刻,卢南乔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一切真相大白。
在大夏,女子一旦被退婚,便如同被贴上了耻辱的标签,无人敢再求娶。
且女子年满十八,若未出嫁,便会按顺序许配给老鳏夫做续弦。
身为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卢南乔似乎已然预见了自己的悲惨宿命——嫁给一个老态龙钟的鳏夫。
然而,令卢南乔意想不到的是,年少出家为僧的傅景淮,在第二日竟派人给卢家送来了求亲的帖子。
只见他身着锦襕袈裟,骑着高大的白色骏马,身后是绵延数里的盛大红妆。
“傅景淮求娶范阳卢南乔为妻!”
他郑重地取下手中的佛珠,递到卢南乔面前,深情说道:“我本为佛门弟子,还俗需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请姑娘等我!”
卢南乔满心期许,苦苦等了三年,终于盼到傅景淮还俗,迎来了他们的成婚之日。
可就在七日前,卢南乔偶然间听到傅景淮与他人的一番交谈,才惊觉,这十里红妆求娶自己的男子,不过是为了防止她在卢思瑶大婚之日从中作梗。
“景淮,你既不钟情于卢南乔,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章地求娶她?”
“江梓睿曾是她的未婚夫,如今思瑶要与他成婚,大婚当日,我怕卢南乔出来捣乱,坏了思瑶的好事。”
傅景淮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卢南乔的心里。
也就是在那一刻,卢南乔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与自己青梅竹马的这两个男人,心早已全系在妹妹卢思瑶身上,而自己,不过是卢思瑶追求幸福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那一夜,卢南乔辗转难眠,满心皆是痛苦与绝望。
次日清晨,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吉时已到,迎新娘——!”
卢南乔身着华丽的凤冠霞帔,在喜婆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卢府。
然而,当她走到门口,准备上轿时,却猛地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并非象征着喜庆的龙凤喜轿,而是一口冰冷的黑棺!
搀扶着卢南乔的山杏,看到这般场景,不禁怒从心起,对着接亲队伍质问道:“晋王府这是何意?晋王爷为何不来迎亲,反倒弄来一口棺材?”
晋王府的王管家赶忙上前,赔笑着解释道:“卢小姐,今日这场婚礼乃是王爷还俗的最后一难。只要您躺进这黑棺,被抬回王府与王爷拜堂成亲,王爷便能彻底还俗了。”
听闻此言,卢南乔心中五味杂陈。
傅景淮所谓的九九八十一难,竟是用这黑棺作为迎娶她的“喜轿”。
山杏还欲与王管家理论,却被卢南乔伸手拦住。“罢了。”
卢南乔轻声说道,权当是提前体验一下死后躺在棺材里的滋味吧。
反正再过几日,她便不再是卢南乔了。
卢南乔缓缓躺进棺材,随着沉闷的棺盖缓缓阖上,她伸手轻轻掀开盖头,望着黑漆漆的棺盖,耳畔隐隐传来外面的嘲讽声。
“妹妹风光地八抬大轿出嫁,姐姐却只能用黑棺迎亲,真是晦气!”
“范阳卢氏的颜面都被这嫡长女丢尽了!”
卢南乔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默默蜷紧了手心。
不管是晦气还是风光,都已无关紧要。
再过几日,她便不再是范阳卢氏的人,更无需在意是否会丢了谁的颜面......
第二日,山杏伺候卢南乔洗漱时,满脸愤愤地向她禀报:
“小姐,王爷昨夜去了江府,喝了思瑶小姐和江公子的喜酒,还参与了他们的闹洞房。这不是明摆着向天下宣告,您新婚之夜就被新郎抛弃了吗......”
卢南乔手猛地一抖,杯子里的漱口水洒了出来。
她心里明白,傅景淮去喝喜酒,不过是想再见一眼那爱而不得的心上人,看看身着凤冠霞帔的卢思瑶究竟是何等模样。
“身处王府,务必谨言慎行。”
卢南乔神色平静,轻声叮嘱山杏,可她的心里,却似下起了一场又一场的雨。
用过早膳,卢南乔开始清点自己带入王府的物品。
虽说身为范阳卢氏嫡长女,但她的嫁妆却颇为单薄,唯有这三年来与傅景淮互通的书信,数量颇丰。
师父言佛有三皈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可我唯独愿皈依乔乔。
世间哪有两全法,一半佛祖,一半乔乔。
三年间,他们每月一封书信,从未间断。
从前,卢南乔对这些书信爱不释手,每日都会拿出来重温。
可在大婚的第一日,她没有丝毫犹豫,将所有书信统统丢进了火炉。
火焰熊熊燃烧,不仅烧掉了过往的回忆,也烧掉了那些虚假的情意。
此时,进门的傅景淮恰好看到这一幕,神色瞬间大变:“乔乔,你为何要烧掉我们的信?”
他快步奔到火炉前,不顾被烧伤的危险,伸手往火炉里去拽那些残余的信笺。
然而,一切都已徒劳,信纸一碰即碎,化作了灰烬。
看着傅景淮痛心疾首的模样,卢南乔语气平淡地说道:“这些信受潮发霉了,都生虫了,只有烧掉才能灭了那些虫子。”
傅景淮痛苦地攥紧手中的灰烬碎纸:“可这些是我们三年的回忆,是佛渡我入红尘的见证啊。”
卢南乔用手帕轻轻拂去他掌心的灰烬:“不过几封信罢了,日后再写便是。倒是你的手被烧伤了,赶紧先处理伤口吧。”
看着掌心一片发红,傅景淮这才像是感觉到了疼痛,失落地点了点头:“好,我们以后再写。”
卢南乔为他涂抹烫伤药膏,没有回应。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傅景淮——从今往后,你写你的,我写我的,我们互不相干。
回门之日,卢南乔在傅景淮的陪同下,回到了卢府。
前厅内,卢氏族中长老围坐一堂,卢父卢母坐在首位。
同一天回门的卢思瑶和江梓睿,被众人簇拥在中间。
江梓睿身着一件宝蓝色雨花锦圆领袍,面容英俊,剑眉星目。
看到卢南乔回来,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一旁身着狐裘披风的卢思瑶,则立刻上前,亲昵地挽住卢南乔的手:“姐姐,成亲那日王爷来我们府里喝了喜酒,还闹了洞房,我还以为今日回门你不会来了呢。”
她的话语中,炫耀与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卢南乔神色平静,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正要开口,手腕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白皙润泽的肌肤。
卢思瑶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惊讶地叫出声:“呀,姐姐,你的守宫砂怎么还在!”刹那间,众人神色各异,主座上的卢父卢母脸色尤为难看。
卢母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问道:“乔乔,这是怎么回事?”
卢南乔刚要开口,傅景淮已抢先出声解释:“本王还俗破戒需七日,此事是我委屈了乔乔。”
这话一出,卢父卢母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一旁的卢思瑶笑着松开她的手:“王爷可真宠姐姐,还好当初姐姐嫁给了你,要是真嫁给了老鳏夫,可就错过王爷这般痴心人了。”
卢母瞪了她一眼:“你少说几句,你姐这婚事一波三折,还不是为了你。”
卢思瑶上前挽住卢母的胳膊,一副娇俏小女儿的模样:“娘,姐姐那么疼我,不会生气的。”
卢母无奈地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众人也都和颜悦色地笑着,围着她嘘寒问暖,询问她在江家是否习惯,初为人妇是否适应。
傅景淮与卢父去了书房谈事。
卢南乔被晾在一旁,仿佛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透明人。
看着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卢思瑶,卢南乔只觉得屋子里憋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于是,她起身出门,想去从前居住的别苑看一看。
此番回来,权当是最后一次踏入卢府,回望自己的前半生了。
穿过长廊,卢南乔意外地碰到了江梓睿。
他背着手站在那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乔乔,你守宫砂还在,是在为我守身如玉吗?可我已经娶了你妹妹,我们之间已然再无可能。”
卢南乔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江公子,你想多了。”她语气淡然地解释道,可在江梓睿听来,却像是欲言又止。
“当年情况危急,我不能见死不救。大家都传言是你把思瑶推下水,我不能看着你被流言蜚语所伤,只能退而求其次,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他叹了口气,缓缓朝卢南乔走近几步,“我们之间,虽有缘无分,若有来生,我......”
听到这里,卢南乔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我对你并无半分念想,还请江公子以后莫要再自作多情。”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不慎踩到一块石头,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小心!”江梓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人还没站稳,背后突然传来一道质问声:“你们在干什么?!”
卢思瑶和傅景淮一同走来,江梓睿连忙松开卢南乔:“你姐姐差点摔倒,我只是扶了她一把。”
卢思瑶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卢南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姐姐要是对我和梓睿的婚事心有不满,大可以直说,没必要用这种苦肉计来吸引梓睿的注意。”
说完,她眼眶泛红,转身离去。
“思瑶!”江梓睿赶忙追了上去。
一时间,长廊上只剩下傅景淮和卢南乔两人。
傅景淮捻动着佛珠,眉头紧皱:“乔乔,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卢南乔一时语塞:“没有。”
她不想与傅景淮多言,转身也要离开。
傅景淮却以为她是不愿承认,语气顿时冷了几分:“思瑶是你的亲妹妹,她幸福,你也该高兴。我对你如此用心,嫁给我难道让你受委屈了?”
卢南乔停下脚步,心跳一下下压抑着。
从小到大,父亲母亲总是对她说:“你是范阳卢氏的嫡长女,思瑶是你的亲妹妹,你要给她做好表率,凡事都要让着她些。”
所以,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云锦绸缎,她都把优先挑选的机会让给了卢思瑶。
甚至连自幼定亲的未婚夫江梓睿,她也拱手让给了妹妹。
如今她成了亲,做了傅景淮的妻子,可丈夫却也说,卢思瑶是妹妹,她应该为妹妹的幸福感到高兴。
可倘若卢思瑶的幸福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她又怎能高兴得起来......
卢南乔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道:“傅景淮,你口中的好,到底是为谁好?”
傅景淮沉默地看着她,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
回到王府的当晚,卢南乔病倒了。
她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面红耳赤,昏昏沉沉。
她心里清楚,是之前服下的赤毒蛛毒发作了。
毒发三次,一切便将尘埃落定。
恍惚中,卢南乔感觉傅景淮来到了南苑。
他立刻派人去请太医,又跪在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乔乔,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发烧了?佛祖在上,保佑我的乔乔快点好起来......”
听着傅景淮拨动佛珠发出的婆娑声响,一声又一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卢南乔想睁开眼皮看一眼,却觉得眼皮重若千斤。
晋王府内,卢南乔从棺材中被放出,喜婆搀扶着她跨过火盆,踏入喜堂。
到了拜堂成亲之时,卢南乔却惊觉身旁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系着大红花的公鸡立在喜蒲之上。
“喔喔喔——!”
公鸡啼叫,卢南乔心中一寒,下意识抬手欲掀盖头。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傅景淮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乔乔莫要害怕,这是以公鸡代娶,待拜堂结束,我还俗的最后一难便能彻底了结......”
卢南乔心中震惊,傅景淮竟要她与一只公鸡拜堂成亲!
这究竟是他还俗路上的难关,还是对她的羞辱?
卢南乔紧紧攥着拳头,深吸一口气。
她告诉自己,只要熬过这七日,一切都会结束。
于是,她在喜蒲上缓缓跪下,与那只公鸡完成了拜堂之礼。
夜幕降临,在喜娘一声声祝福中,傅景淮挑开了卢南乔的红盖头。
只见傅景淮并未身着喜服,依旧穿着那身朱红袈裟,手上还挂着一串佛珠,看上去宛如悲天悯人的圣僧。
他遣散下人,看向卢南乔的眼神中带着欣喜与赤诚,说道:“乔乔,我是为你还俗,所以这最后一难委屈你了。不过八十一难终于结束,往后我们便能如寻常夫妻一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真好。”
傅景淮信誓旦旦的承诺,却让卢南乔心里憋闷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对卢思瑶的深情,此刻她或许真会感动落泪。
卢南乔转移话题,看向一旁的喜烛,刚要开口,傅景淮又说道:“乔乔,虽说我已还俗,但依照规矩,成婚七日后我才能破戒。所以......我暂时不能与你同房。”
卢南乔微微一怔,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扯了扯嘴角,说道:“无妨,正巧我今日月事来了,也不方便。”
话刚出口,她明显感觉到傅景淮松了一口气。
“好,那我暂且先睡书房,七日后,我定还你一个美满的洞房花烛夜。”
“嗯。”卢南乔点头应道。
她心中暗自想着,七日后,这里便只剩晋王府的亡妻,不知那时他要如何兑现这洞房花烛夜的承诺。
傅景淮离开后,候在门外的山杏红着眼走进来,为卢南乔打抱不平:“今日王爷实在太过分了,既不与您拜堂,又不与您洞房,奴婢觉着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您......”
卢南乔轻轻拆去头上的凤冠,轻声说道:“再过几日我便要走了,傅景淮是否真心娶我,已无关紧要。”
这一走,她将彻底摆脱范阳卢氏的身份,离开京城,也离开傅景淮......
烛火摇曳,卢南乔褪去婚服,伏在案前拿出一本日志,研好墨,执起笔,落下字迹——
傅景淮,当你看到这本回忆录时,我已然离世。
三年前,你身着佛衣,骑马而来,仿若神祇,我曾以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子,可终究是我奢望了。
既然你并非真心娶我,那我便还你自由。
......
这一夜,卢南乔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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