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四海吴天远的女频言情小说《武侠:我在大明当逆天大侠刘四海吴天远 番外》,由网络作家“冷殷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百杰听得这句话连讥带讽,不由得心头火起,循声望去,却见场外不知何站了一排八个男子,一个个白衣胜雪,这些人僧、俗、道都有,只是每个人的衣衫的胸口处都绣着一朵海碗大的莲花。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儒生,手摇摺扇,正笑吟吟地望着他。杨百杰一望之下,立时面色大变,满腔怒火立时化为乌有,心中只剩下一片惊惧。李越前这时向那群人傻傻地问道:“你们都是‘白莲教’的吧?”那儒生也是刚到场外,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看清楚,也不知道李越前是什么人,只有笑着道:“这位小兄弟说得没有错。”李越前喃喃道:“原来当年在名震天下‘白莲教’便是这副模样。”杨百杰早就听说“白莲教”在北方收编各大江湖组织,正进行地如火如荼。这次来君山自然也没有好事,想来便是来合并他的...
《武侠:我在大明当逆天大侠刘四海吴天远 番外》精彩片段
杨百杰听得这句话连讥带讽,不由得心头火起,循声望去,却见场外不知何站了一排八个男子,一个个白衣胜雪,这些人僧、俗、道都有,只是每个人的衣衫的胸口处都绣着一朵海碗大的莲花。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儒生,手摇摺扇,正笑吟吟地望着他。杨百杰一望之下,立时面色大变,满腔怒火立时化为乌有,心中只剩下一片惊惧。
李越前这时向那群人傻傻地问道:“你们都是‘白莲教’的吧?”那儒生也是刚到场外,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看清楚,也不知道李越前是什么人,只有笑着道:“这位小兄弟说得没有错。”李越前喃喃道:“原来当年在名震天下‘白莲教’便是这副模样。”
杨百杰早就听说“白莲教”在北方收编各大江湖组织,正进行地如火如荼。这次来君山自然也没有好事,想来便是来合并他的“飞鹰会”和“九鼋帮”的。“白莲教”可不比“昊天堡”,教中高手如云,卧虎藏龙,有的是骄兵悍将,与他所统领的“飞鹰会”这样的乌合之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当然“白莲教”也不会只来这八个人。也不知道“白莲教”此行是什么人主事,究竟来了多少高手。杨百杰越想越害怕,脸越怕越白。
程金贵也同杨百杰一样,干咳一声,压着心中的惧意,问道:“不知贵教此来有何贵干?”那儒生的目光在场中巡视一圈,却不回答他,只是道:“不错!不错!人来的好齐!”
众人听得这儒生的口气好象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般,心头都不由得生起一股寒意。柳含烟却毫无惧色,她向李越前一招手,李越前便回到了他的身边。她向那儒生笑道:“这位大哥可是‘玉面书生’蒋孝先蒋大侠?”那儒生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柳大小姐好眼力,蒋某人不胜钦佩。”
柳含烟淡淡道:“不敢当,不过你们是不是少来了一个人?”那儒生略感惊奇,问道:“少了谁?”柳含烟道:“我听说贵教的‘神威堂’堂主乔万春早已到岳阳半个多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人影?”众人闻言都是面色一变,乔万春在江湖上人称“神眼天魔”,名头大武功高且不说,他还有一样绝技“天魔慑魂眼”。往往许多人还没有与之动手,便已经受制于他的“天魔慑魂眼”了。看来“白莲教”此番大举而来,自然是要将洞庭湖的各路英雄全部收归帐下。
蒋孝先闻言也是脸色一变,道:“柳大小姐的消息好灵通!不错,乔堂主马上就到。”正说着,却见远处一大群白衣人,足有两百人之多,向这里赶来,不一会儿,便已到广场边。只见为首之人五十岁上下,面色红润,气宇轩昂,双眼之中奇光四射,逸彩流光。正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神眼天魔”乔万春。
乔万春到了场边,蒋孝先等先来的八人忙向其施礼道:“属下见过乔堂主。”乔万春也不回礼,只是一摆手,目光在场中巡视一圈,待目光触及李越前时便停了下来。他将李越前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半天,才长长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起来。
众人见他盯着李越前,心中都十分奇怪,心中暗想:“这个小子有什么好看的?”李越前也给乔万春看得全身极不舒服,向乔万春喝道:“那个老头,你盯着我看什么?”众人听他称呼大名鼎鼎的“神眼天魔”为老头,心中都暗想:“这个愣头小子,好大的胆子,这不是活腻了?”就连柳含紫也替李越前捏着一把冷汗。乔万春的名头她可是听其师海静师太提起过的,说这个人身怀异术,让她日后行走江湖时千万要提防这个人。听师父的口气,好象她自己也不是乔万春的对手。
岂知乔万春竟也不动怒,只是笑了笑,向柳含烟拱了拱手,道:“这位可是‘昊天堡’的‘女诸葛’柳大小姐?”柳含烟回礼道:“不敢。‘女诸葛’之名只是江湖人错爱,硬添给小女子的。小女子可不敢在乔前辈面前妄称‘女诸葛’之名。”
乔万春道:“敝教张教主久仰柳小姐大名,曾对我等提及,日后遇上柳小姐定当力邀柳小姐入教,必将委以重任。柳小姐如能加入本教,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言语之间倒是十分恭敬,而且邀请柳含烟加入“白莲教”之意也异常诚恳。
柳含烟听乔万春之言,连名震天下的“白莲教”教主居然这样重视她,不禁也微感得意,道:“承蒙张教主垂青,小女子荣宠之至。只不过小女子只会摆弄两手阴谋诡计,的确难登大雅之堂。张教主所谋皆为王者之道,都是军国大事,恐小女子不能胜任,有负张教主之厚爱了。”
乔万春见她不愿入教,也不勉强,道:“既然如此,敝教也不会强人所难。只要柳小姐日后想通了,本教大门永远向柳小姐敞开。只是今日敝教与‘飞鹰会’和‘九鼋帮’有要事相商,还请柳小姐和诸位英雄暂时回避,敝教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乔万春这一番话可让在场的“白莲教”弟子都十分惊奇。蒋孝先等人原先与乔万春都商量好了,蒋孝先等人先到,防止乔万春未到之前,有人走脱。乔万春一到,立时将君山上众高手一网打尽,强逼众人加入“白莲教”。乔万春还曾言道,若能将柳含烟生擒,送去张教主那里更是大功一件。却不知为何乔万春竟然临时变卦,实是令人难以费解。
而古云飞、苗耀宗等人闻言却十分高兴。他们本来以为今天会被“白莲教”强逼入教,没想到乔万春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虽然让人感觉有点蹊跷,但是此刻已能逃过一劫,又何必想那么多?不少人立刻就想走人,远离这是非之地。只有杨百杰和程金贵二人皆面如死灰,二人知道今天他们这一会一帮是难逃“白莲教”的魔掌了。
柳含烟笑了笑,道:“乔前辈所说的‘要事’,是不是要强逼‘飞鹰会’和‘九鼋帮’加入‘白莲教’?”乔万春脸色一变,心道:“我都放你们走了,你还要穷究到底,未免也太不光棍了!虽然你身边的那个愣头小子只怕有些古怪,但我们这里人多势众,难道还真怕了你们不成?”想到这儿,乔万春冷笑道:“柳小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怎么?难道柳小姐还有什么别的见教不成?”
柳含烟向古云飞等人道:“你们也别忙着想回去。这位乔前辈嘴上是答应了放你们回去,可是骨子里却未必有如此想法。我们现在在一起,还算是人多势众,相互之间还有个照应。可是大家一旦分开了,落了单,只怕谁也走不到洞庭湖的岸边。”众人闻言都是悚然而惊,一个个面面相觑,心知柳含烟说的不错。天知道“白莲教”出动了多少人手,这一刻只怕君山岛上处处陷井,任谁一个人想走到岸边去,只怕比登天还难。
杨百杰和程金贵见柳含烟说得众人不敢离去,心中大生感激之情,都不约而同地向柳含烟望去。杨百杰的目光中自然已是恨意全无,程金贵的目光中则更尽是感恩戴德之意。
乔万春见柳含烟识破了他的伎俩,竟然也不生气,向柳含烟挑起大拇指,道:“好一个‘女诸葛’果然是名不虚传。嘿嘿!只是有点可惜。”柳含烟问道:“可惜什么?”乔万春道:“可惜你明知本教要趁着‘飞鹰会’和‘九鼋帮’重新划分地盘的时机,要将这里的各路英雄一网打尽,你还要自投罗网,可谓不智。”
柳含烟笑了笑,道:“乔前辈怎知小女子是自投罗网?又怎知小女子一点安排也没有?”乔万春见她笑得颇为诡异,心中倒是一惊,心中暗道:“江湖传言这小丫头挺厉害的,连教主都对她另眼相看,我可得小心点,别在这阴沟里翻了船。”想到这儿,他便问道:“不知柳小姐安排了什么厉害手段,老夫倒想要见识见识。”.
柳含紫在客栈的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难以入睡。她的心里在想,今天可真算得上奇迹叠出。柳含烟的睿智机变,是她从小就知道的。而李越前的武功和食量也同样令她震惊不已。一想到李越前的武功,她就恨得牙痒痒的。在路上她曾几次暗示李越前,让他传授些武功给她。可是李越前就好象没有听懂一样,压根不向她提起武功的事。眼见面前的这个愣子哥的武功比自己的师傅还要高,说不定比峨嵋派掌门还要厉害。好容易遇上这样一个少年高手,可是他竟然不传自己武功。
她越想越是烦恼,忍不住掀起被子,坐了起来,心中暗道:“我才不会入宝山,空手而归的。”可是要怎样才能让李越前传授武功给她,却让她大费心思。她心中又想道:“如果大姐在这里便能为我想个好办法。”可是她转念一想,又知道自己如果为这件事去找大姐,肯定会被大姐看不起。“连李越前这样一个愣小子都对付不了,还能办什么事?”柳含紫心想到时候大姐肯定会这样说她。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非常沮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只有靠自己想办法了。想了一会,觉着挺气闷的,她便推开了长窗。皎洁的月光顺着窗户洒落在她的床前。她望着天上的月亮出了一会神,突然间想看看李越前睡了没有,就把螓首伸出窗外。李越前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那间房的窗纸上透着朦胧的烛光。
柳含紫见李越前还没有睡下,心中倒是一喜。她赶紧将衣服穿好,找到客栈的掌柜的,叫他准备一些酒菜送上来。掌柜的见天色颇晚,便有些不大愿意。可是他一见柳含紫手中的大明宝钞,顿时眉花眼笑地应承了下来。柳含紫又赶紧回到自己的客房中,稍稍打扮了一下。她这边刚打扮好,掌柜的已差人用食盒将酒菜送了过来。
她提了食盒,来到李越前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李越前打开了房门,望着她显得很惊奇,道:“这么晚了,你还跑来跑去的,忙什么?”柳含紫进了房门,将食盒里的酒菜一一取出,放在桌上,笑道:“我睡不着,又看见你的屋里有灯光,便想过来找你聊聊。”李越前见了桌上的酒菜,便笑道:“我的肚子刚好饿了,你便送酒菜来了。”柳含紫则问道:“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在想什么?”
李越前取过杯筷,夹了一块鸡送进嘴里,将鸡骨吐出,才道:“我在想烟姊姊真是好厉害。今天事情明明是她早就安排好了,她却偏要做刚好路过的样子。”柳含紫笑道:“这可是她一贯的手法,这样就可以让人不防备她。她就可以在对手最不注意她或者是最小看她的时候,她就立即给对手致命的一击,从而反败为胜。”
李越前点头道:“你说的非常对。不过你这么晚也没有睡觉,却是想什么?”柳含紫当然不会说自己想让他传授武功而急得睡不着觉,当下笑着推开窗户,让外面的月光照进屋来,道:“我在看天上的月亮。”李越前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圆巴巴吗?何况,有时候也不是很圆,大多数时候也只有半个在天上。”
柳含紫则道:“也不知道月亮上的嫦娥仙子会不会感觉到自己其实挺孤单的。”李越前闻言奇道:“怎么?这月亮上也有人住?”说完便将头伸到窗外去看月亮,可是他怎么看,也想不出那个挂在天上巴掌大发出淡淡光芒的地方居然能住着人。柳含紫望着他笑道:“那只是一个神话故事。”
李越前听说这月亮上也有个故事,倒是十分感兴趣道:“原来这月亮也有故事?你说来听听。”柳含紫想了想道:“传说在远古的时候,天上突然出现了十个太阳。”李越前想像着天上有十个太阳的情景,插口道:“十个太阳?那可得热死人了。”柳含紫道:“谁说不是呢?十个太阳一起出来,就把大地烤焦了,庄稼都热死了,地上的人也都快给烤死光了。这时候,天帝就让善于射箭的后羿......。”
李越前却又插口问道:“天帝是什么人?”柳含紫的故事被子他打断了,便有些不高兴,可是还是解释道:“天帝便是天上的皇帝。”李越前又问道:“天上也有皇帝吗?”柳含烟道:“人间有皇帝,天上也有皇帝,只不过天上的皇帝是天神的皇帝。”李越前则道:“看来天上和人间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天上的皇帝叫什么名字?他也是象朱元璋一样,是靠自己的本事把天上给打下来的吗?”
柳含紫心想天帝就是天帝了,哪里有什么名字?(其实传说中天帝叫常俊,也有传说说那十个太阳都是天帝的儿子,柳含紫也是不知道的。)再说天帝也要自己打江山?好象也没有听说过。她对这些都没有听说过,被李越前问得心中甚是恼怒,压着火气道:“天帝自然是靠自己的本事当上皇帝的。这个后羿是他手下的一个神射手,奉了天帝的命令,带着天帝御赐的弓箭到人间消灭那十个太阳。后羿到了人间后,就弯弓搭箭,一口气将九个太阳都射了下来。”李越前张大着嘴没有出声,想来是在想像是什么样的弓箭居然能将天上的太阳给射下来。
柳含紫见他这副表情,微感得意,道:“可是他射完第九个太阳之后,他一回头再摸箭,却摸了个空。你道是为什么?”李越前傻傻地问道:“那是为什么?”柳含紫卖关子道:“我是在问你呀,你答答看。”李越前想了想,道:“是不是后羿的箭射完了?”柳含紫笑着摇头道:“不对,你再猜猜看。”李越前又想了想,道:“那就是他从天上下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箭弄丢了几根。”柳含紫还是摇头道:“不对,后羿是天上的天神,怎么可能把天帝御赐的箭给弄丢呢?你再想想。”李越前笑道:“我可猜不出来了,你还是告诉我吧。”
柳含紫见他猜不出来,极为得意,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李越前急着要听故事,想也不想道:“行!你快说吧!”柳含紫这才公布谜底道:“是人间的百姓把后羿的箭收起来了。”李越前急忙问道:“老百姓为什么要收后羿的箭呢?”柳含紫道:“后羿也是这么问人间的百姓。百姓们却说你如果将天上的太阳都给射了,人间就会变成一片黑暗,庄稼还是长不活,所有的人都要饿死了。”
李越前这才恍然大悟,道:“不错,是这个道理。不过照这个故事看来,后羿应该是个武功极高的人物,怎么有人偷了他的箭他也不知道?不太合情理。”柳含紫见他在她说的故事里挑刺,又不高兴了,道:“后羿是天神,可不是武功高手。”李越前道:“是天神就更不应该了。象我们这些武学高手,只要一有人欺近身边就立时能发觉。他是天神还发现不了,这天神未免也太窝囊了。”
柳含紫见李越前说得极有道理,自己无法辩驳,心中更有一万个不高兴,道:“当时就是有这样的人,要不然天上怎么只会剩下一个太阳?”李越前见她说得强词夺理,也不和她争,便道:“不过说了半天,都说的是太阳的事,这和月亮、嫦娥有什么关系?”柳含紫听他这么一问,也只好暂压下怒气,道:“关系可大着哩!这个嫦娥就是后羿的妻子。后羿射日自然是立了大功,其他的天神都嫉妒他,就纷纷在天帝面前说他的坏话。结果天帝就把后羿贬到了人间,不准他再回天庭。”
李越前忍不住又插口道:“原来天帝身边也有奸臣。这些奸臣都是些什么人?”柳含紫听了极不耐烦,心道:“我怎么会知道天上的奸臣是什么人?”当下便道:“你要听故事的话就好好听,不要总是问东问西的。”李越前便不敢多说了。
柳含紫这才接着道:“后羿被贬到凡间后,他的妻子嫦娥自然也跟着流落到人间来,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后羿感觉很对不起嫦娥,就去西王母那里讨了两颗仙丹。”李越前听了便问道:“这个西王母是什么人?怎么她也会炼丹?”柳含紫给他问得又是火冒三丈,向他发怒道:“西王母是个神仙,自然会炼丹了!”
自来人们提起这“神仙”二字,既使不是满怀崇敬之情,却也没有如柳含紫这样声色俱厉的。李越前见她动了真火,也就不问了,只是自己喃喃道:“脾气还没有烟姊姊一半好!”柳含紫也觉着自己挺过分的,可是她也不道歉,接着道:“这两颗仙丹吃一颗就可以长生不老,吃两颗就可以得道成仙。嫦娥觉得人世间的生活太过艰辛,就偷偷地将两颗药都吃了。结果就抱着一只白兔飞到月亮上去了。”
柳含烟这才面色稍霁,道:“其他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李总管道:“我们的几家商号我都查看过了,账目都没有什么问题。市口的那家山货行我也找他们协商过了,可那家店主不肯转让。”柳含烟道:“为什么?”李总管道:“我们的价钱已经很合理了,可是他还嫌低。依我看,不如让我找人去吓唬他们一下,他们肯定会转让给我们的。”柳含烟摇首道:“我同你说了许多次了,我们做生意就要本本分分的,不可以仗势欺人!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你明天再去,多加些价钱也就是了。我看市口那家铺子位置非常好,把它买下来,我们的铺子就可以连成一片了,我们在那里肯定能把钱赚回来的。”李总管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出声了,心里却老大的不以为然,只不过大小姐既然这样说了,他也只好照办。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对大小姐的眼光从来没有怀疑过。
柳含烟道:“‘天龙帮’的事你推掉没有?”李总管道:“我找过‘天龙帮’了。可是那个陈帮主不答应,说今晚非见到大小姐不可。”柳含烟道:“他们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住在这‘吉祥客栈’想必他们早就知道了。李越前睡了没有?”李总管道:“好象还没有。”柳含烟道:“你去请他上我这里来坐坐。”李总管道:“是。”
柳含烟见李总管走后,便取了一只青漆大酒葫芦,三只青花瓷的小酒杯,放在桌上。然后又拿出几个盘碟。分别放上瓜子、蜜饯、杨梅、糖藕、茴香豆等下酒小菜。她刚刚布置好,便听到了李总管的扣门声了。
柳含烟道了一声请进,李越前便已经一头闯了进来,问道:“柳姊姊找我来有什么事?”柳含烟道:“我看天色还早,想请你来聊一聊。来,请坐。”李越前也不客气,便在桌边坐下,他看着眼前的盘碟,道:“就这点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怎么吃?”柳含烟笑道:“这又不是吃饭,只是一点零嘴,可不许你狼吞虎咽地一骨脑地全都吃完。”李越前点头道:“我知道了。”
柳含烟又向李总管道:“李总管,你也来这儿坐下。”李总管道:“在大小姐和李少爷的面前哪里有我的位子?我还是在一旁伺候着。”柳含烟笑道:“我和爹爹可一直没有把你当下人看待,再说,李兄弟又不是外人,你还是坐下吧。”李总管又是推辞坚不肯坐,李越前见状,一伸手便抓住李总管,把他摁入座位,道:“你还是先坐下,哪里来的这么多客套?”李总管笑了笑,便不再推辞了,只是笑容中未免有了几分尴尬。
柳含烟将酒壶的木塞拔出,立时一股醇香飘溢开,闻得人醺醺欲醉。李越前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柳含烟道:“这酒叫‘郁金香’。”李越前奇道:“‘郁金香’是什么酒?没有听说过。”柳含烟一边倒酒,一边道:“李白有云: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李越前见小酒杯中的酒果然呈琥珀色,道:“这李白是什么人?他是不是喝过这‘郁金香’酒?否则,他怎么知道这酒是琥珀色的?”柳含烟笑着摇头道:“李白是唐朝的大诗人。在当时,郁金香是一种香草,用这种香草浸过的酒,呈金黄色,也使酒香更加浓郁。至于我这‘郁金香’酒,我估计是后人为了纪念李大诗人而酿造的,多半李白自己却没有喝过。”
李越前一听这酒是为了纪念一个叫李白的什么大诗人而酿造的,顿时也就没有兴趣了。他小时候李青山教他识字时,曾让他背过几句唐诗,也就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之类的诗句。他却不好好背,也不肯识字,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后来,轮到吴天远教他时,也让他背诸如什么“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简单易懂的名句。他又故意背错,把字特地写错,自然又饱尝了吴天远的几顿老拳。是以,他当时恨透了“诗”这样东西,写“诗”的“诗人”自然也就成了他仇恨的对象。现在虽然年岁已长,知道这“诗”大都是早已死去的“诗人”所作。这些“诗人”写“诗”的时候,也似乎并不是为了为难他李越前而做的。据说“诗人”做“诗”大都是有“感”而发的。至于那个“感”是种什么“感”,他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想知道。于是乎,他也看开了,放弃了对“诗”和“诗人”童年的那种切齿仇恨(因为他即使想报仇,也找不到可以报仇的对象了)。可是对“诗”和“诗人”这两样东西还是不免耿耿于怀的。
柳含烟可不知道他与“诗”和“诗人”的那一段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李总管道:“这第一杯酒,我要先敬李总管。”李总管忙站起身,道:“这可使不得。大小姐怎么可以给我这个下人敬酒?”柳含烟道:“李总管您先坐下。”李总管只得坐了下来,面上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柳含烟正容道:“自从家父重病缠身以来,我二叔名义上是代理了堡主之位,可我却知道当时真正撑住‘昊天堡’,不让它倒下去的人却是你李总管。在我接掌柳家家业的这几年里,最初那两年也都是李总管您手把手地教我如何掌控大局,如何应对众多江湖豪杰。李总管对我们柳家的恩情,让含烟无以为报。今天让含烟敬您一杯水酒,叫您一声李叔,又有什么过份了?”
说到这儿,柳含烟的凤目中已是泪水盈盈,饮尽杯中之酒。李总管听到这里,也是老泪纵横,拿着酒杯的手不住地颤抖,道:“当年我身受仇家追杀,举目天地之间,竟没有我李应昌容身之处。在此危难之际,是堡主收留了我,更替我报仇雪恨。自从我投身了‘昊天堡’之后,堡主、二爷和大小姐对我信任有加,委以我重任,也从不把我当下人看待。我只做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实在不值得大小姐如此夸奖。”也将杯中酒饮了。
李越前见二人说着说着都是泪流满面,道:“你们俩怎么说着说着都哭了?我大哥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的。”李应昌闻言,脸色一红,道:“是啊,我刚才心情激动,有些失态了。”
柳含烟道:“李兄弟请喝酒,别客气。”李越前将杯中酒饮尽,只觉满口生香,酒入腹内,更是荡气回肠,不由叫道:“好酒!”然后,又从银盘中取了几粒茴香豆,入口一嚼,甜香爽口,韧劲十足,忍不住又道:“好吃!”他又尝了其他几个银盘中的蜜饯等物,每一样都是他未曾吃过的美味。他忍不住向柳含烟道:“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怎么我大哥从来就没有买给我吃过?”
柳含烟道:“想来吴兄平日里忙,没有心思浪费在这些小玩意上。”李越前点头道:“你说得也是。”柳含烟道:“吴兄是何时拜在你父亲的门下?”李越前回想了一下道:“应该是在我六岁那一年,我爹爹出去行医回来,便带着我大哥回来了,那时他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爹爹让我和他一起练功夫学医术。那时我已经练了两年功夫了,我每次和他动手都能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说到这儿,李越前笑得象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想来那是他一生中与吴天远交手最为得意的时光。
柳含烟问道:“那么后来呢?”李越前叹了一口气,颇为沮丧道:“后来,谁知刚过半年,他的武功便赶了上来。我再想打他个鼻青脸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过了一年,大哥的武功就超过了我,以后只有他打我,没有我打他的事发生了。到了我十岁的那一年,我爹爹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也没有办法管教我了。所以,管教我的事,也都交给我大哥了。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大哥便开始自创武功,走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了。”
柳含烟与李应昌听得都是瞠目结舌,照李越前的话来推算,吴天远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能自创武功了。这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柳含烟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李越前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以为我是在吹牛,或者以为我是疯了。可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当时大哥对我和爹爹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不信,我爹爹也不信。可是他将他自创的武学使出来的时候,又让我们不得不相信。当时大哥要把他悟出来的武功传给我,却被我拒绝了。我当时想,他能创出武功,我就为什么不能创出武功?当时我爹爹曾说我可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啊!我凭什么就要输给他?(柳含烟这时突然发现李越前是非常骄傲的。)两年后,我同样也走上了这条道路。不过,我自创的第一套功夫,还是交给他,让他帮着修改了。而他当时又开始走上了大多数人不敢尝试的自创内功的道。此时我已经被他远远地甩在后面。”
柳含烟和李应昌感觉就象在听神话故事一样,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要知道自创一些武学招式,既使是招式不太精妙或是有什么缺陷,可练习时对人体的伤害相对较小。最多在与人对敌时,容易被对方所伤便是了。可是这内功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要有一丝差错,修习者就会走火入魔,轻者便会身受重伤,重者全身经脉错乱,弄不好连小命都能给弄丢了。实在是万分凶险的事。李越前接着道:“后来我爹爹因为身患绝症,采集了许多草药,又找了许多方子,要炼丹治病。可是每次炼丹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大哥和爹爹研究了许久,才知道是炼丹的火出了问题。”柳含烟奇道:“火还有什么问题?”
李越前道:“古人炼丹时用的是‘三昧真火’,爹爹和大哥起初都认为这‘三昧真火’也就是柴火、炭火中的一种。后来经大哥翻阅了无数的道家典籍,才知道这‘三昧真火’并不是一种火,而是一种内功。为了能够炼出丹药,救爹爹的性命,大哥便开始研究如何能炼成这‘三昧真火’。后来,直到爹爹去世之前,大哥才刚刚摸索出一点门道。可惜太迟了!爹爹知道自己要去了,就把我和大哥叫道病床前,对大哥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天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却缺少济世之怀,终是难成大器。我去之后,你要对他严加看管,不要让他惹事生非。唉!我们李家也就这一根独苗。我希望你能把他当做亲生弟弟一样看待,以后有机会的话就帮他成个家,也就了了为师的一桩心愿。’大哥当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只是不住的点头。我当时还不知道爹爹要去了,见大哥哭成那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像大哥那样厉害的人物也会哭得象孩子一样。爹爹又对我说:‘愣子,以后你就不要再叫吴师兄了,直接叫他大哥,你以后要把他当亲生哥哥一样看待。以后凡事都要听大哥的话。’”
柳含烟听出到这时,李越前对吴天远的愤恨之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无限的敬仰之情。柳含烟轻轻地道:“你好象很怕你大哥,他是不是经常打你?”李越前道:“爹爹在世的时候,爹爹管不了我。所以经常让大哥揍我。自从爹爹去世之后,大哥反而不打我了。只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山下的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打了个半死。大哥给那人医过之后,回来就把我吊在树上,把我狠狠地暴打了一顿。我当时把大哥恨死了,他打我一鞭子,我就骂他一句。他也不说话,只是用鞭子,没头没脸地往我身上照。他抽的每一鞭子都让我痛之入骨。后来,我给他打急了,我说:‘你又不是我亲哥哥,你凭什么管我打我?’我没想到我这句话却伤了大哥的心。我当时见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我当时怕极了,不知道他会怎样对付我。谁知道,他竟然把我从树上放下来,自己却一言不发下山去了。”
“我当时见他走了,也没有留他,自己便回屋找了伤药敷了伤口,睡觉去了。紧接着整整两天大哥也没有回来,家里能吃的东西都给我吃光了,我开始有点慌了。那天夜里,我突然听见堂屋里有什么东西声响,我就悄悄地走过去一看。却是大哥坐在爹爹的灵位前不住地哭。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流泪。我想他是喝醉了,因为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老大的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同爹爹的灵位说话。说来说去,也都是对不起我爹爹,没有把我管教好之类的话。当时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眼泪忍不住哗哗地往外流,心里不住地发酸。我冲到大哥身边,一把抱住他,哭着说:‘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哥!你就是愣子亲哥哥,愣子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以后再也不闯祸了!’大哥抱住我的头,什么也没有说,我们俩只是抱头痛哭。”
说到这儿,李越前的眼圈红了,声间沙沙的。柳含烟和李应昌的眼眶也是湿湿的。他们也知道吴天远生逢乱世之中,虽然武功高强,可他自己也不过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又当爹又当娘将这个不懂事李越前拉扯长大,其中的艰辛的确是不为外人所知的。
柳含烟道:“后来你就没有再闯祸了?”李越前道:“有时候还是会闯些小祸。不过我再也不对不会武功的人出手了。而且我也学聪明了,我再闯了祸,也不等大哥来责罚我,我就直接跑到爹爹的灵位前,对着灵位说:‘愣子知道错了,爹爹你就让大哥处罚愣子吧。’只要大哥见到这情形,多半心就软了,不会打我了,只是教训我几句便了事了。”
柳含烟道:“听你这么说你和吴兄的武功都很高了。不过你能说说吴兄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地步了吗?”李越前道:“年前的时候,大哥曾对我说:‘愣子,依你现在的武功,在中原武林能胜过你的人已经为数不多了。据我看,你的功夫在这一两年之内便可大成,可以和天下英雄一较长短。再过十年自然将傲视群雄。’我当时听了很高兴,就提出要和他比试一下。大哥不肯,我知道他怕伤了我的自信心。我请求再三,他也才答应。开始我连攻三招,他一连让了我三招。我发第四招的时候,他才出手。”
李应昌问道:“你们一共过了多少招?”在他想像中,李越前的武功如此之高,在吴天远手下走出百招应该不成问题。李越前叹了一口气,道:“我原先也觉得自己这两年武功大进,只望着能在他手下走上个五六招。岂知他一出手就把我给制住了。”
李应昌惊道:“什么?只一招?”李越前的武功如此之高,竟然在吴天远的手下只能过一招?李应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李越前在吹牛?不过他看着李越前的神情,倒也不象是在吹牛。李应昌突然想道:“这吴天远的武功究竟是怎么练的?听着倒像个妖怪似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
柳含烟听到这里,心中也是十分震惊。可是在她的心中又是一阵狂喜,她知道自己这一注是押对门子了。她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李越前神色一变,道:“有人来了!一共三个。”柳含烟和李应昌忙凝神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果然,不一会屋顶上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柳含烟知道是谁来了,抄起床头的长剑,打开长窗,与李应昌二人一同跃上了屋顶。李越前见二人上了屋顶,便也跟着上去了。
屋顶上,三条黑影向柳含烟等人之处飞驰南而来,在丈外停下了脚步。柳含烟向那三人中为首之人一拱手,道:“不知陈帮主深夜来访,有何事指教?”那为首之人冷笑一声,道:“‘昊天堡’的女公子好大的架子,我们‘天龙帮’三番五次地请你来敝帮作客,可是柳小姐也是三番五次地不给敝帮这点薄面。没有法子,既然我们尽不了地主之谊,也就只好厚着脸皮登门拜访柳大小姐了。”
李越前见来的人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一双眸子中寒光四射,看来内力修为已经有了相当的造诣。他身后两人,年岁也与他相仿,一个“太阳穴”高高隆起,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另一个双手骨结粗大,青筋错结,是个外家功夫的好手。李越前看着这三人,突然间好象想起什么,凝神看了看那个刀疤脸,想了一下,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却听柳含烟道:“晚辈这两天有要事在身,未能登门拜访陈帮主,还请陈帮主恕罪。不过据晚辈所知,敝堡与贵帮素无过节,亦无生意上的往来,更没有什么交情。不知陈帮主这么急着找小女子所为何事?”那陈帮主的神情很不高兴,道:“怎么没有生意上的往来?这宿州一带都是我‘天龙帮’的地头。你们‘昊天堡’在宿州可开了不少商号钱庄。可是这些年却从未向我们‘天龙帮’缴纳过一文钱。”
柳含烟笑道:“陈帮主,咱们大家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们‘昊天堡’在宿州做的都是正当买卖。既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打家劫舍,更没有什么事情惊动了官府而连累到贵帮。贵帮却要雁过拔毛,从中抽利,这话未有些免欠妥。”陈帮主道:“一个地方一个规矩,本来宿州这里所有的商户每月都定期向本帮交款。可是,自从贵堡的各宝号进来之后,却拒不交纳。别的商户见到这种情形,也都不愿意交款了。这让我们‘天龙帮’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柳含烟则道:“小女子也曾走过几天江湖,什么地方的规矩小女子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见过象贵帮这样的规矩。天下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天龙帮’在宿州设赌场、开妓寨、经营酒楼。我‘昊天堡’按照江湖规矩办事,从来没有染指过这些买卖,与贵帮抢生意,可是今天陈帮主居然不顾江湖规矩,武林道义,向小女子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只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罢?”
陈帮主冷笑道:“好一张伶牙利嘴。可惜,你‘昊天堡’也不是二十年前的‘昊天堡’了。依我看‘昊天堡’早就该在武林五大世家中除名了。今天我陈某人只问你一句话,你们‘昊天堡’到底是缴还是不缴?”
李应昌喝道:“放肆!陈惊鸿!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大小姐如此无礼?”陈惊鸿道:“她是你李兄的大小姐,可不是我陈某人的大小姐。我放肆了,你又能把我怎样?”李应昌大怒,向柳含烟道:“大小姐,请让属下去教训一下这个狂妄无知的鼠辈!”
柳含烟轻轻一摆手,道:“李总管且慢!”转而又向陈惊鸿笑道:“想必今天陈帮主就是为了将我‘昊天堡’从江湖上除名而来的?”陈惊鸿道:“不敢!只要贵堡的商号按月向敝帮缴纳正常的费用,我们大家依旧是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也别怪我‘天龙帮’不讲江湖道义了!兄弟们!出来罢!”原来陈惊鸿早就在客栈周围布置下了不少人手,只待谈判破裂,他一声令下,便从暗中走出来,与他们三人一道将柳含烟、李应昌与李越前三人拿下。
静悄悄地,竟然一点声息全无。陈惊鸿心中暗叫不好,脸上神色惊疑不定,又叫道:“兄弟们,快都给我出来!”柳含烟见他连连招呼“天龙帮”的弟兄没有反应,好象还要再次呼唤一样,当下笑道:“陈帮主,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你叫的人,恐怕今晚是不会来了。”陈惊鸿心中惧意更盛,问道:“为什么?难道是你......?”
柳含烟小瑶鼻中哼了一声,道:“这还用问吗?”转向李应昌道:“李总管,可以了!”李应昌立时发出一声长啸,须臾间,客栈四周屋顶之上就多了十余条人影,皆向此处围了过来。陈惊鸿眼看围上来的这一众人之中竟无一庸手,知道今天可大事不妙了。他这才想起柳含烟在江湖上人称“女诸葛”,的确是有过人之能,竟然能算定他陈惊鸿今晚要来此处。更厉害的是,这小丫头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他“天龙帮”的眼皮底下调集了这么多人手,而“天龙帮”身为宿州的地头蛇而毫不知情。看来“昊天堡”也没有江湖传言的那样脓包,实力犹在,殊不可侮!
陈惊鸿心中各种念头急转,心中思量着脱身之策,向柳含烟问道:“你把我的兄弟们怎样了?”柳含烟早就知道“天龙帮”找她没有什么好事,所以预先就在此伏下了不少高手准备应变。她笑了笑道:“没怎么样。你的那些手下都被他们点了穴道而已,明天一早就没事了。”说着她指了指四周的那一众人。然后,她又指着李越前向众人道:“这位是李越前李少爷,大家还不赶快见过?”那一众人忙齐声道:“见过李少爷!”
李越前却浑如未觉,也不还礼,只是紧盯着那个刀疤脸,一副在努力地想着什么又想不出来的样子。柳含烟既有心要将李越前招赘入“昊天堡”,自然想让李越前在“昊天堡”群雄中,乃至整个江湖中竖立起威信。她眼见此景不由得秀眉微蹙,可在转眼间,她的双睛又是一亮道:“陈帮主,请恕小女子眼拙。你身后的这两位,小女子素未平生,不知是哪一路的英雄?
陈惊鸿哪里知道柳含烟心中的念头?也没有多想,便指着一人道:“这们是敝帮的‘天威堂’堂主卜杰。”然后又指着身后的刀疤脸道:“这一位则是敝帮的‘地灵堂’堂主洪雷。”
李越前闻言双睛一亮,指着洪雷问道:“你这厮从前是不是陈猱头的部下?有没有在益都呆过?”那洪雷闻言一惊,全身一颤,立即矢口否认道:“不是,没有!”柳含烟一见此景,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下道:“李兄弟别听他的,他在撒谎!”而洪雷身边的那位卜杰也道:“我俩都是陈将军的旧部,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李越前的脸上立时有罩上了一层寒霜,又问道:“当年是不是你将田丰、王世诚和陈猱头出卖给王保保的?”柳含烟、李应昌等人闻言都是一惊。元至正二十二年,王世诚、田丰刺杀元朝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察罕贴木儿后逃入益都。察罕贴木儿义子扩廓贴木儿(王保保)接掌义父兵权继续统兵围攻益都。“白莲教”红军守将陈猱头浴血奋战,终因寡不敌众,于当年益都失守。王世诚、田丰为扩廓贴木儿所杀,陈猱头送京城处斩,当年这段公案震惊天下。
吴天远一拱手,还了礼,道:“吴天远见过刘公。先师已在五年前病故,不能赴这十年之约,还请前辈见谅。”刘四海闻言,心中一凉,失声道:“李兄医术通神,江湖人称‘圣手银针’,怎么他连自己的病也治不好?”吴天远黯然然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其实家师早在十余年前便已知自己身患绝症,便四处搜寻各种灵药,想炼成金丹,脱此劫难。可惜......,唉!”
刘四海道:“十年前老夫见李兄尚身康体健,于今之际他理应正值盛年,没想到十年后我和李兄竟然人鬼殊途,真是可悲可叹!”黯然神伤之情,溢于言表。其实刘四海固然伤悲天下第一名医李青山的故去,真正痛心的却是自己托付李青山办的事只怕今生无望了。一想到这里,刘四海心中更是悲从心来。
却听吴天远道:“先师临终前反复提及刘公,命在下无论如何也要将刘公的功力恢复。晚辈根据先师遗方,走遍天涯海角采集药材。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其中也有些因缘巧合,晚辈终于在三年前炼成了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旷世灵丹,料想恢复刘公功力已不费吹灰之力了。”刘四海得知自己内力可以恢复,不由得喜出望外,可转念一想,又不由得十分奇怪:“你既然三年前已经制好了丹药了,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拿来给我?”
吴天远看到刘四海的神情,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接着道:“岂知在下当时拿着丹药来到尊府,一见前辈气色,却发现当年先师给刘公解毒时并未彻底。刘公身上余毒未清,如果只吃了在下的丹药,也只能将余毒肃清,若要恢复功力便不能了。所以在下又另外替刘公炼制了‘灵犀解毒丹’,直到上个月才完成。所以在下便趁着刘公五十大寿之际,为刘公排毒疗伤,以了先师遗愿。”
刘四海听着心中一阵迷糊:“这吴天远三年前什么时候来看过我,我怎么不知道?”他向刘剑东看了一眼,却见刘剑东也是一脸茫然。只见那吴天远从怀中取出两只小盒。他打开其中一只,却见里面有三颗黑色的小药丸,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吴天远道:“请刘公先服下这三颗解毒丸。”
刘四海当下取过药丸,刘剑东也拿来净水,服侍刘四海服药。没一会功夫,刘四海便觉腹内一阵“咕噜”声大作,急忙如厕,排出来的秽物腥臭难当。他知道这是余毒被排出,只觉精神一振。回来之后,吴天远又给他号过脉,这才打开另一个木盒。却见里面有一个四喜丸子大小的药丸。吴天远小心翼翼地捏破蜡衣,顿时异香满屋充盈。刘剑东离得颇远,闻见了这香味也觉得全身说不出的舒泰。吴天远道:“刘公请再服下这颗药,便能恢复功力了。”
刘四海接过药丸,心中虽是将信将疑,当下便盘膝而坐,服下了那颗药丸。这时吴天远又道:“现在在下是否可以依照约定拜读这本《玄天宝篆》?”刘四海点了点头便闭目运功了。吴天远当下也不客气,便取过木匣,撕开封条,从中取出《玄天宝篆》仔细研读起来。
而刘四海服药后微一运内力,顿觉丹田内内力开始凝聚。心中一阵狂喜,立刻便将真气导入全身经脉中。可没成想,真气运行到“曲骨穴”竟然无法再前进半分,向下冲击“会阴穴”却也没有丝毫反应。可是丹田中的内力却越来越强,却又找不到出路宣泄,在小腹内左冲右突起来。只片刻间,刘四海只觉丹田中真气越来越强,真好似永无止境一般。小腹好像膨胀起来,随时便有可能炸裂开。
实在忍受不住了,刘四海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闷哼。正在阅读《玄天宝篆》的吴天远立时一惊,忙问道:“刘公哪里不适?”说着一把抓过刘四海的手腕号脉。刘四海艰难道:“内力虽然有了,可是却无法导入经脉中。”吴天远点了点头道:“这是因为刘公全身的经脉久未运行,加上还有一些余毒在体内阻塞了经脉所致。待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吴天远取出一根银针,突然间神色一变,双目的瞳孔中竟然透出两点晶红。而银针的顶端也凝聚着一小团如火一样炽热的光芒,只看得刘四海和刘剑东都大惊失色。刘剑东心道:“这内力通常都是无形之物,可是吴天远竟然能将真气凝结在针尖上,成了有形有质之物。这种事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天啊!这是什么武功?”
刘四海因为自己病毒缠身,经常翻看医书和道家典籍,见到这情形,忽然好象想起什么,失声道:“难道这便是,这便是......?”吴天远微微一笑道:“刘公猜得不错,这就是‘三昧真火’!”说罢,手指一弹,银针迸射而出,直插“曲骨穴”。
刘四海心知这“三昧真火”是道家无上心法。至于有谁练成过,各类古籍均无记载。据说练成后便可达到水火不惧,万毒不侵,几近地行仙的境界。刘四海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在今天看到这门神功绝学。他心想:“这吴天远至多也不过才二十来岁,武功怎么竟到达如此境地?照理说他武功这么高,在江湖中应该有所传闻才对......。”
刚想到这儿,银针便已入体。刘四海只觉一丝炙热之气在“曲骨穴”上一撞,从丹田到“曲骨穴”之间的脉络便已畅通。当下他不敢多想,赶紧凝神运功,丹田中的真气有了可以宣泄的去处,便如潮水一般涌入“任脉”之中,刘四海立时觉得全身上下无比舒畅。而那一丝“三昧真火”却始终飘忽不定,一旦自己真气停滞不前时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所有滞碍之处均是一撞而过,真有如摧枯拉朽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其实也没有多久),刘四海只觉全身经脉已经畅通无阻,四肢百骸中似乎充满了无穷的精力。他睁开双眼,却见吴天远已经读完了《玄天宝篆》,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刘公感觉如何?你发一掌试一下如何?”刘四海当下点了点头,拉开马步,对着前方拍出一掌。只听“嘭”的一声如闷雷般炸响,倒把在一旁观看刘剑东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其父恢复功力后内力竟变得如此强劲。
吴天远却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惊讶之色,道:“看来刘公的武功已经完全恢复了。刘公服了这‘生生造化丹’,又传承了在下的‘三昧真火’,虽然眼下这‘三昧真火’还不是很强,但是灵苗已种,日后就算是......,嘿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刘四海闻言一惊,道:“怎么?我已经练成了‘三昧真火’了吗?”吴天远微微颔首道:“不错,我已经将一丝‘三昧真火’渡入了你的体内,不信你运功试试看。”刘四海忙运功一试,果然觉得体内有一丝炙热的气流在游走不定,忽而便消逝无踪了,看来这门功夫倒是极难控制。
刘四海问道:“请问吴少君,这‘三昧真火’要如何修炼?”刘四海见吴天远武功如此高强,不知不觉间态度恭敬了许多,连称呼也改了。吴天远道:“在下初时修炼这‘三昧真火’时倒是挺麻烦的,而且最初修炼‘三昧直火’需要纯阳之身。不过像刘公这种情形,也就简单多了。......”
刚说到这儿,忽听门外脚步匆匆,一名刘府家丁慌慌张张冲进门来。刘四海一见,不由怒斥道:“刘平!你失心疯了?怎么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连家规也不顾了?”那家丁却道:“老爷、大少爷、吴爷,大事不好了。与吴爷同来的那位李少爷将‘东方堡’的少堡主打伤了。二少爷和三少爷不该如何置,叫我来请示老爷。”
吴天远闻言,面色大变,向刘四海道:“舍弟生性粗鲁,出手不分轻重,在下这就去看看。在下给刘公添麻烦了,还望刘公海涵。”说罢,身形一晃,人便已经到屋外去了,眨眼间就不见了。刘四海和刘剑东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去的,轻功之佳,确是平生未见。
刘四海惊讶之余忙向刘剑东使了个眼色,刘剑东立即会意,忙跟着吴天远的方向追了过去。刘四海这才向刘平道:“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自吴天远离席之后,那个“无影鞭”郑千里,就一直在琢磨着如何试探李越前这个浑小子。却见李越前依然在不停地将各种食物送入口中,大有生命不息,进食不止的架势。正是因为他的关系,这一桌依然在不停地上各种菜肴,而其他酒桌的酒菜大都已经撤下,换上了香茗和茶点。坐在这一桌上的人个个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心中念头一转,郑千里便有了计较。当下,他便开始与李越前套近乎道:“李老弟,你平时在家也吃这么多吗?”李越前闻言,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郑千里奇道:“那你今天怎么吃了这么多还不够?”李越前边吃边答道:“因为这里的菜好吃呗!”
郑千里笑了笑,道:“老弟啊,你的武功我也不知道如何,但是你这门吃饭的功夫,在老哥我看来,足可以排得上天下第一了。真的吗?”李越前瞪大了眼睛望着郑千里,将信将疑。
郑千里道:“老哥我行走江湖二十余载这一点岂能看错?你是天生神胃,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服你是天下第一(饭桶,郑千里硬生生地忍住了,没有把这两个字说出来。)。”说着向李越前挑起大拇指。李越前闻言,还道郑千里在夸他,乐得咧开大嘴不停地笑,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道:“我是天下第一?我大哥以前经常说我是大饭桶,没想到我这吃饭的本事还真是天下第一。”同桌之人见郑千里如此戏弄李越前,倒也觉得郑千里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却也不提醒李越前,任由其出丑。
郑千里忍住笑,又道:“李老弟你这吃饭功夫天下第一,我们大家都是拜服的。却不知李老弟的武功如何?”李越前道:“我大哥说我的武功已经天下少有敌手了,再加上别人会什么武功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还没有和别人动手我就已经赢了一半了。我大哥说这叫做知什么彼的,就可以百战都赢。”
郑千里知道李越前说的应该是“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心中暗自冷笑:“别人会什么武功你一看就知道,这傻小子吹起牛皮来可真没有边了。”而坐在一旁的柳寒烟却是双睛一亮,转而笑道:“李兄弟,你这样说我可不太相信了。人家还没有和你动手,你却又怎么能知道别人身还什么武功?”李越前傲然道:“等到动手才知道别人会什么武功那就迟了。你不信的话便请你随便指一个人出来,我给你说说那人的武功,你看对不对。”
柳寒烟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那个中年人道:“你倒说说看,他会什么功夫?”李越前看了那中年人一眼,道:“他啊,我早就看过了。他练的是四川李氏的独门武功‘朱砂掌’已经有二十五六年了。后来又练了‘崆峒派’的玄门心法‘太乙心诀’。是不是?”他这一番话说得柳寒烟面色一变,而他身边的那个中年人更是大惊失色。他来此通名的时候并没有报自己的真名,可是李越前竟然一口报出他平生最得意的两门功夫。他不由得又仔细地将李越前打量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出李越前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看出自己的武功出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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