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冰凉的雨水顺着衣领灌进脖子，比初雪还要冷。
他听见自己说：“好。”
转身离开时，雨水混着泪水划过脸颊，他不敢回头，怕看见她泛红的眼眶，怕自己会忍不住问“为什么”，更怕听见那个让他心碎的答案——原来有些温差，终究会让枝头的柿子冻伤，再甜的糖纸信，也暖不了两颗渐行渐远的心。
回到北方的李远升大病一场，翟丽丽在宿舍守了三天。
她用热毛巾给他擦手，发现他无名指根部有圈浅痕——那是戴柿子银戒留下的。
“学长，把戒指摘下来吧，别硌着。”
她轻声说，却看见他把戒指摘下来后，又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最后一根稻草。
素描本的最后一页，翟丽丽画了三棵柿子树：左边的树上挂着糖纸信，右边的树上结着珍珠项链，中间的树正在落叶，树下站着个穿藏青色卫衣的少年，手里攥着枚银色的柿子戒。
她在画纸边缘写：“原来有些喜欢，是从看见学长帮冯学姐打饭开始，到看见学长攥着戒指流泪结束，而我，始终是那个画外的人。”
3 糖纸信的灰烬2018年的北方冬天来得格外早，李远升的课表上排满了凌晨的实验课。
他总在深夜穿过空旷的校园，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棵被积雪压弯的柿子树。
口袋里装着褪色的糖纸信，边缘被磨出毛边，却再没勇气寄往南方。
实验室的暖气坏掉的那晚，李远升趴在键盘上打盹，梦见冯珊珊在柿子林里对他笑，醒来时发现翟丽丽正往他肩上盖毛毯。
她的围巾上绣着小柿子，是手工课作业：“学长，红糖姜茶在保温杯里，我加了桂花，和后山的味道一样。”
他望着她鼻尖的冻红，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深秋，冯珊珊也是这样给他喝牛奶。
糖纸信躺在抽屉最深处，最新的一张停留在2017年12月31日，画着两个冻僵的小柿子，旁边写着：“原来北方的雪，真的会冻住说不出口的喜欢。”
翟丽丽的素描本厚了一倍，每页都贴着干燥的柿子叶。
她画李远升在图书馆翻找资料，手指划过《心脏外科手术图谱》；画他在操场跑圈，每圈都会经过那棵移栽的柿子树；画他在实验室吃泡面，餐盒上贴着她写的便签：“记得加蛋，就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