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颗刚摘下的小柿子。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声音发颤,掌心贴着她手腕的脉搏,跳得比他自己的还快。
冯珊珊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嘴唇已经轻轻贴上她的,带着深秋的清甜,混着柿子的果香和她发间的茉莉味。
这个吻像颗炸开的草莓糖,让她想起他塞给她的第一颗棒棒糖,甜得让人眼眶发热。
翟丽丽就是在这时看见他们的。
作为高一校花,她抱着素描本来找学长请教数学,却在柿子林的角落看见这幕。
画纸铅笔“啪嗒”落地,惊飞了枝头的灰雀。
她望着李远升护在冯珊珊腰上的手,望着冯珊珊回抱住他后颈的动作,感觉有颗柿子核卡在喉咙里,又涩又痛。
悄悄捡起画纸时,翟丽丽发现自己刚画了半幅画:穿米色风衣的学长站在柿子树下,手里拿着糖纸信。
现在画面上多了个穿同款风衣的女生,两人在落叶堆里拥吻,阳光透过枝头,在他们身上洒下碎金般的光斑。
她咬住嘴唇,用橡皮狠狠擦掉女生的轮廓,却在画纸背面留下深深的凹痕——那是她藏了一年的心事,像颗未成熟的柿子,永远挂在枝头。
那天傍晚,冯珊珊在许愿瓶里留下两张字条。
她的字条写着:“李远升是笨蛋,糖纸信攒了37张才敢表白”,而他的字条写着:“冯珊珊是小柿子,让我想摘下整个秋天”。
下山时她挽着他的胳膊,发现他口袋里还装着备用的棒棒糖,糖纸折成了心形。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
她晃着他的手,看他耳尖又开始发红,“从你把我的英语错题抄成糖纸信开始,从你每天帮我焐牛奶开始,从你在医务室抱着我跑开始。”
李远升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那你愿意收下这个吗?”
打开盒子,是枚柿子形状的银戒,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
冯珊珊红着脸伸出手,听见他轻声说:“等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去后山摘最甜的柿子,就像现在这样。”
远处的夕阳把柿子林染成暖橙色,却没人看见,树后有个穿白色连衣裙的身影,正把素描本紧紧抱在胸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2 温差里的糖纸信2017年9月的北方已有些许凉意,李远升在大学宿舍的书桌上贴满糖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