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端还沾着露水。
他指尖捏着朵粉白野花，故作委屈地往她发间簪，“为夫是见这花衬你。”
她拍开他的手，却瞥见他袖口裂了道缝，昨夜他说去后山挖笋，实则是替被野猪惊了的村民守了整晚田。
这疯批嘴上不认，可自从三年前弑天成功，倒真把自己活成了“谢大善人”。
二、市集风波晌午的市集人声鼎沸，沈烬夜攥紧谢无涯的袖角。
这瞎子逛集市比杀人还疯，方才已险些用白绫绞了卖糖人的老汉，因那老汉夸她“小娘子好相貌”。
“松子糖，杏仁酥，桂花酿”小贩的吆喝声里，谢无涯忽然驻足。
他鼻尖微动，白绫下的唇角勾起：“东街第三家铺子，新出的玫瑰馅饼。”
她诧异：“你怎知……夫人忘了？
为夫的嗅觉可是被九霄阁炼过的。”
他指尖滑过她掌心，在旁人看不见处轻轻挠了挠，“那年在地牢，隔着三堵墙都能闻到你袖中迷魂香的味道。”
摊主包馅饼时，谢无涯忽然甩出白绫卷走她钱袋：“夫人藏私房钱的本事，比当年在赤羽盟时差远了。”
三、竹楼檐角挂着新糊的灯笼，谢无涯歪在藤榻上，指尖把玩着白玉棋。
自三年前复明后，他便痴迷此道，偏又棋品极差。
“落子无悔。”
沈烬夜拍开他偷棋的手。
“夫人此言差矣。”
他忽然扯落白绫，露出那双被血月重塑的琉璃瞳，“为夫眼疾未愈，方才瞧不清棋路。”
她气笑，扬手将棋子掷向窗外。
棋子却撞上一道无形屏障，是他用血月之力结的结界。
三年来，他渐渐学会将这股力量用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防蚊虫，温酒，甚至替隔壁阿婆烘尿布。
“明日陪我去趟镇上。”
她落下一枚黑子，“李婶要给小孙子办满月宴。”
谢无涯指尖的白子突然化作齑粉：“不去。
那老婆子上次说要给你说媒。”
四、红绸为聘满月宴那日，谢无涯还是跟来了。
他倚在祠堂外的老槐树上，听着里头欢声笑语，腕间血月纹路忽明忽暗。
“沈姑娘，这是我娘家侄儿……”李婶的嗓门穿透窗纸。
白绫骤然收紧，槐叶簌簌而落。
忽然有孩童惊呼：“天上好多红绸子！”
众人奔出祠堂，只见漫天红绸如霞，每一幅都绣着金色小字。
李婶眯眼念道：“沈氏烬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