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女,也配?”
:合约夫妻喜烛烧到第三更时,我终于自己掀了盖头。
龙凤烛泪堆成小山,映得满室金红。
陪嫁丫鬟春桃急得直跺脚。
“小姐,将军还没来,这不合规矩……”我掰开喜饼咬了一口,甜腻的枣泥在舌尖化开。
“饿着肚子守规矩,才是蠢。”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把盖头往回扯,却听见春桃倒吸冷气——来的是萧临渊的亲兵,手里捧着个乌木匣子。
“将军军务繁忙,请夫人自行安歇。”
匣子里躺着把匕首,刃上刻着“临渊”二字。
“聘礼?”
我挑眉。
“将军说……”亲兵额头冒汗,“若夫人不安分,这匕首能防身,也能……自裁。”
春桃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反而笑了,取出算盘噼啪一打。
“劳烦转告将军,这把匕首值八十两,记在聘礼账上,回头从沈家陪嫁里扣。”
——萧临渊直到子时才出现。
他带着一身寒气推开门,铠甲未卸,腰间佩剑还在往下滴血。
我正倚在床头翻账本,闻声抬头,正对上他阴沉的视线。
“将军的待客之道,”我指了指桌上凉透的合卺酒,“比北境的风雪还冷三分。”
他解下佩剑扔在案上,剑鞘撞翻酒壶,殷红酒液浸透我摊开的合约书。
“第一条,不同房。”
我面不改色抽出备份,“第二条,不管账。
第三条……再加一条。”
他突然俯身,带着铁锈味的气息压下来,“不准对其他男人笑。”
我眨了眨眼。
“将军这是……吃味了?”
他冷笑直起身,从袖中甩出个油纸包。
蜜渍桂花糖的甜香在血腥气里格外突兀。
“眼线说你好这口。”
他语气生硬,“别饿死在府里,坏我名声。”
我捏起一块糖,趁他转身时迅速塞进他后领。
“将军尝尝?
比血味儿甜。”
他猛地僵住,反手扣住我腕子,却在碰到我指尖时触电般松开——那里还沾着糖霜。
“沈知意,”他咬牙切齿,“你找死?”
“合约第七条,”我晃了晃纸张,“双方需维持表面恩爱。”
说着拈起糖块递到他唇边,“夫君,啊——”烛火爆了个灯花。
——五更天时,我被窸窣声惊醒。
窗棂外,继母的心腹赵嬷嬷正往门缝塞纸条。
我赤脚走过去,突然拉开窗。
“双倍月钱,替我盯着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