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自己。
从那件事以后，我收起了心思，更加勤于同大家练剑，晚上歇下前才会泡在厨房里研究烹饪。
做各种美食哄师娘开心。
六一年后，师娘还是病了，一天一天的咳嗽不见好。
我甚至在屋里看到过带血的帕子。
我同桑切两人看遍了书房里所有有关药理的书籍，白就跟重柳也放下修炼，去山野里遍寻药草，没日没夜的熬药。
终有一日，师娘把我们叫到床前，交代了遗言，告诉了他们真相。
万辞宗在江湖上早就声名显赫，无人问津只是因为众人皆避之不及的。
因为大湫峰从来不是个世外桃源，而是个封鬼魔地，后山上封印着万哭鬼界的入口，而师娘是每百年被选出来的天诏之女，每过一个月都需用身血加固封印。
在这之前，师娘一个人守着大湫峰的春夏秋冬、日夜朝夕，实在太过于寂寞。
于是在救下被追杀到大湫峰，奄奄一息的师父后。
提出让师父十年守在大湫峰陪她的要求。
师父遵守了承诺陪她守了十年的大湫峰，十年之期一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昭之女活不过三十。
师娘寿命已近，她要重新选择天昭之女。
而天昭之女，每一个月都要以精血修补万哭鬼界的结界，同师父一般，活不过三十。
这次的天昭之女将会在我和桑切之中选出。
本来师娘属意的天昭之女是我，本意也是让白就和重柳两个不同性格的人陪伴我。
但是我不争气，才带来了桑切。
如今论灵法，桑切更胜一筹，更适合胜守护万哭鬼界。
师娘想要桑切留下，剑法最好的重柳留下陪伴，其余人下山去，找自己的路。
桑切没有说话，但垂着的手好似抖了抖。
白就也没有说话，但他飞快的看了一眼桑切。
我更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六几天后，师娘死了，死在了师父时常带她去的桃林。
此时已是深秋，满枝都是枯藤，光秃秃的。
师娘却心满意足的枕在了一块青石上睡着了。
大概是梦里漫天的桃花跟其中舞剑的人都太美。
她再也没有醒来。
办完师娘的丧事，我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临走前，白就来求我。
我从未见他如此低微的恳求：“春晓，你让桑切走吧，她一直都想去找自己的亲人，我留下来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