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醒来时,也不知道是多少天,只知外面日头正辣,应该是正午。
我闻着一股甜腻的肉香,来到了厨房。
灶头上的时镜刚舀出一锅肉汤来,对着我温柔道:“醒的这般巧,我逮着了一只雏鸡正好给你炖汤喝。”
我看了看一边灰鸡的毛发,又看了看那碗汤,问:“你竟然能走了?”
时镜端着碗,颤颤巍巍走来,眼里是促狭的光:“你睡了三日,如若我再不能走动,咱俩就该饿死了。”
哦,我竟然睡了三日这般久。
我俩面对面坐着喝汤。
时镜的烹饪不见得多好,但吃惯了自己的手艺,在吃别人的,不免新鲜。
我率先喝完,然后打量对面的男人。
我猜测他之前的容貌应该也是不差的,只是现在脸部留满疤。
只剩这双眼睛,皎洁如同日月,还能看看。
身上穿的是白就的衣裳,衬的他宽肩窄腰,挺合适。
时镜捕捉到我的目光,坦然回视:“怎么这般看我。”
于是我开口:“我知道你来这边有其他的目的,但你也知道,我这边总归是没有什么好图的了,你如果养的差不多了,还是走吧。”
他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慌乱之后是小心翼翼:“那我说我想留下来陪你呢?”
我看了看窗外的那处桃林,平静说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可活了,你陪不了多久。”
时镜眸色转深:“那你在多久,我就陪多久。”
十二喝完汤后,我说我要写信。
时镜自觉走了。
我有好久没回白就的信了。
白就这次的信很简短,但很是着急。
他说:“桑切的事快处理完了,你这边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下个月我们就能回来。”
我铺了信纸,看着桌前的那两只空碗想了许久,才开始落笔。
师父的灵鸽自上次送信再也没飞回来,而白就的灵鸽在窗口发起了呆。
背影看起来很萧条,看得我无端升起难过来。
送出信后,我找到了在后院晒衣的时镜:“带你去祭拜一下我师娘吧,你想留下,总要征求她的同意。”
他的眼里陡然闪过光亮,声音都哑了:“好。”
十三此时桃林正逢花开,西风卷着花瓣落得满地都是。
我每一脚都踩得小心翼翼,身后的时镜跟的也小心翼翼。
直至来到花冢面前。
我拂了拂碑上的花瓣,露出师娘的名字来:“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