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翻越黑石岭。
前锋遭遇第一场风暴，十里迷雪，白茫一片。
有战马滑倒，有士卒掉队。
巴图赤下令列纵而行，以狼嚎为信。
一声声长啸在雪林间回荡，引导着迷失者重归队伍。
术赤带的五万步军绕小道而行，昼夜不歇。
许多新兵脚底溃烂，却咬牙不言。
他们知道，掉队就意味着死亡。
粮队在阿古达尔指挥下，小心穿林，避开峡谷深涧。
途中陷入山崩之险，三十车粮被埋雪下。
阿古达尔亲自挖出一车干粮，只说了一句：“够吃三天。”
可汗在三日后抵达前线，与诸将汇合。
他望着山下漠北小城，冷声道：“先取此地。”
城守不过两千人，见大军压境，闭门不出。
可汗挥手：“破城，不留活口。”
弓箭如雨，投石机轰鸣。
术赤率先登墙，手中狼牙槊血染城砖。
<一个时辰，城破。
可汗入城，坐于破庙中饮酒，忽然道：“这只是第一滴血。”
“南方那些人……怕是还不知，什么叫征服。”
“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
士卒们将旗帜插上城头，一夜之间，狼旗猎猎。
次日清晨，军队继续南下。
他们踏过焦土与残垣，留下火焰与马蹄印。
沿途百姓闻风而逃，弃田离家。
可汗没有阻拦，也没有怜悯。
在他眼中，草原的孩子在冰雪中长大，不比南人贱命。
“让他们逃。”
他冷冷说，“等我们到了都城，让他们无处可逃。”
阿勒泰却道：“大汗，前路将近楚江，有南朝水军布防。”
“他们船坚弩利，不容小觑。”
可汗轻笑一声：“我有铁骑，他们有舟楫。”
“那就看，是马能踏水，还是船能上岸。”
巴图赤策马上前：“我愿率狼骑夜袭水寨，烧尽敌船。”
可汗点头：“准了。”
“但你要记住，南人不如北敌强，却比狼更会躲。”
“他们用的是脑子，不是血性。”
“你若失手，我不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巴图赤低头领命，不发一言。
夜色如墨，狼骑悄然东去。
可汗立于山巅，看着前方江水滔滔。
他从怀中取出那枚鹰羽，再次紧紧握住。
“再远的江河，也拦不住我。”
4 狼骑破江营“这天下——我要它在马蹄下颤抖。”
夜色如墨，楚江如龙蜿蜒。
江面寂静无声，唯有水波偶尔轻拍舟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