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摆着皇后的棺椁,“只要你躺进这往生阵,你母后就能借你的生魂,真正复活。”
棺椁盖“咔嗒”打开,陈九看见母亲的尸身已被改造成机械傀儡,关节处缠着金丝,心口嵌着半块双鹤玉佩——正是他一直佩戴的那半块。
记忆突然贯通:师傅当年偷走的不仅是他,还有母亲的半块玉佩,为的是不让黄泉引彻底成型。
“陛下,皇后娘娘临终前留了话。”
陈九向前半步,碎镜在掌心发烫,“她说,‘别让执念毁了洛京,也别让九儿成为第二个你’。”
他指向窗外的齿轮阵,无数生魂正被吸入白骨巨手,“您看看,这就是您要的长生?
百姓生不如死,母后也成了没有心的傀儡!”
皇帝突然暴起,机械手臂扯断龙柱,朝他砸来:“你懂什么!
当年若不是往生阁骗朕,说皇后还有救,朕怎会……”话未说完,龙柱已被陆雪衣的横刀劈开,她的刀刃上还沾着沈玄机给的齿轮油,能腐蚀机械关节。
“陛下,千机阁和往生阁从来没打算让皇后复活。”
陈九趁机贴近棺椁,将自己的半块玉佩按在母亲心口,双鹤合璧的瞬间,整座太极殿发出嗡鸣,“他们只是想利用您的执念,造出能操控生死的傀儡皇帝,就像当年利用太子一样。”
棺椁内突然亮起金光。
皇后的机械手指动了动,掌心露出半张残页,正是陈九师傅当年未烧完的《黄泉引》真解:“以魂为引,以血为锁,双鹤归位,生死同休。”
“原来真正的解法,是让活引与死傀同葬。”
陈九苦笑,看向陆雪衣,“陆姑娘,劳烦你守住殿门,我要送母后和陛下……休想!”
皇帝的机械心脏突然暴走,无数青铜触须从地面钻出,将陈九捆向棺椁。
陆雪衣的横刀砍断三根触须,自己却被金丝缠住脖颈——那是往生阁最后的杀招,专锁生魂。
千钧一发之际,沈玄机破窗而入,手中捧着的正是从齿轮阵拆下的核心部件,“殓尸人,用你的血激活阵眼,我来断了皇帝的机械心脏!”
他将机关弩对准皇帝心口,弩箭上刻着陈九师傅的尸陀铃纹路。
陈九闭上眼,任由触须将自己拉向棺椁。
母亲的机械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脸颊,虽然冰冷,却让他想起师傅临终前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