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
他掰下一瓣果肉递过来,“尝尝?
住院部楼下买的,甜得发苦。”
姜晚别开脸,指甲掐进掌心。
这种橘子是他们恋爱时常买的那种,苏洛总说酸得提神。
有次写生时他往她嘴里塞了一瓣,害她酸得打翻颜料盘,钴蓝色泼了他满裤腿。
“护士说你最近总不按时吃药。”
她起身调整输液管的速度,金属滑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苏洛突然抓住她手腕,冰凉的触感激得她后退半步。
床头柜上的水杯被撞翻,浸湿了摊开的病历本。
泛黄的纸页上,“难治性癫痫”的诊断日期赫然写着他们分手后第三个月。
“那天在咖啡厅...”苏洛的喉结滚了滚,“我不是故意装不认识你。”
姜晚扯出被他攥皱的袖口。
三个月前的画面清晰如昨——她推开咖啡馆玻璃门,苏洛正缩在角落卡座发抖。
他面前的咖啡凉透成褐色镜面,倒映着煞白的脸。
当她走近时,他却突然抓起账单遮住脸,声音闷在围巾里:“认错人了。”
“你当时在等新女朋友吧?”
话出口她就后悔了。
苏洛的手指骤然收紧,输液管里的回血像条猩红的蚯蚓。
监护仪突然尖啸起来。
护士冲进来时,姜晚被挤到墙角。
苏洛的抽搐比昨夜更剧烈,后脑勺在枕头上撞出闷响。
她看着医生掰开他紧咬的牙关塞进压舌板,忽然想起大三那年的跨年夜。
那天他们在江边放烟花,苏洛举着打火机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她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他整个人栽进结冰的江滩。
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吐出的白沫沾在她新买的羊绒围巾上,怎么洗都留着印子。
“暂时稳定了。”
王医生摘掉听诊器,“别刺激他情绪。”
姜晚蹲在走廊尽头的开水房,保温杯在手里转得发烫。
玻璃窗外的梧桐树抽着新芽,那年苏洛就是在这样的春天突然提的分手。
他在画室门口堵住她,发梢还沾着松节油:“姜晚,我们到此为止吧。”
当时她以为他劈腿,直到看见垃圾桶里撕碎的诊断书。
那些被揉成团的CT报告上,“海马体病变”的字样像烧红的铁烙进记忆。
回到病房时,苏洛正对着窗外的麻雀发呆。
夕阳把他侧脸镀成金色,恍惚还是美院画室里专注作画的少年。
“生椰拿铁,半糖。”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