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下。”
老胡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睛却死死盯着秦林,“告诉小林,他妈妈当年没做错,是我没保护好她们……”话没说完,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蜂鸣。
谢敏的泪砸在老胡手背上,突然发现他枕头底下藏着半张照片——是年轻时的母亲和秦林的妈妈,两人戴着同款绿玉耳坠,站在机械厂的齿轮前微笑。
“他说的图纸,”秦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是我妈失踪前一直在修复的‘星轨绿玉图’,传说能解开耳坠里的诅咒。”
他掌心躺着老胡刻的“秦”字碎瓷片,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原来我们的羁绊,早在二十年前煤巷的月光里就写好了。”
谢敏转身时,看见他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纸条——是她在火车上写的“秦林,我喜欢你”,被雨水洇湿的字迹晕成一团蓝,像煤巷上空永远散不去的雾。
雨停时,秦林蹲在医院后巷的老槐树下,铁锹铲开腐叶的瞬间,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栖息的麻雀。
谢敏望着他挖出的铁盒,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里的耳坠,和老胡说的那句:“去找穿蓝工装的叔叔,他会护你长大。”
铁盒打开的刹那,南方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
里面躺着半幅残缺的图纸,边角印着“星轨司”三个字,而图纸中央,画着的正是她戴了十年的绿玉耳坠——在图纸上,耳坠的绿玉里,隐约可见两个人的剪影,一个是撑着煤灯的男人,一个是抱着碎瓷的女人,他们的指尖,正触碰到同一点光。
11 齿轮·暗巷里的血煤机械厂的裁员名单贴在公告栏时,秦林正在修复车间给最后一台机床打黄油。
铁制的齿轮在掌心发烫,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想起谢敏昨晚在招待所看图纸时的眼神——当她看见图纸上“护星者必承其劫”的批注,指尖在“秦”字刻痕上反复摩挲,仿佛要把那个字从玉片上剜下来。
“秦师傅,厂长叫你。”
小徒弟的声音带着哭腔。
名单上第二个名字就是他,红笔圈住的“秦林”二字洇着油渍,像滴在煤堆上的血。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碎瓷片,背面老胡刻的“秦”字已经被体温焐得温热,突然想起谢敏今早说的话:“南方有个古董黑市,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