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着野猫,一到晚上垃圾桶就骨碌骨碌地响。
我遇见桉桉的时候,她就站在垃圾桶旁边,手里拿着一个漆黑的馒头。
中关村的房子又破又旧,断了的电线长长地拖在地上,像一节没人要的线头。
昏黄的路灯下,我牵着脏兮兮的小姑娘一步步往回走。
楼下阿婆打着扇,坐在二楼乘凉:“熙熙啊,这是哪里捡来的女娃娃?”
小小的女孩拽着我的衣角,怯生生地露出半张脸。
我牵起她的手,骄傲地说:“她是我妹妹。”
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长发养起来很麻烦,几天不洗就会油腻腻,我为了方便,一直都是短发。
有了桉桉以后,我开始学着扎头发。
桉桉的头发又多又顺,两个小辫子一甩一甩地可爱极了。
桉桉不知道从哪里拿来几颗小雏菊的种子种在窗台上,我怕它们不长,于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把花搬到晒得到太阳的地方。
桉桉可爱又漂亮,见了人总是甜甜地叫,楼下的阿婆看见她也愿意塞几颗糖给她。
我从厨房里拿起刀就砍,吓得他抱头鼠窜。
但我们没有看到花开。
小雏菊刚刚抽芽的时候,老城区改建了,我牵着妹妹的手走进了孤儿院。
离开的时候,桉桉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座已经摇摇欲坠的小楼,一步三回头。
我摸着她的脑袋,保证道:“姐姐以后赚很多很多钱,让桉桉住大房子。”
“桉桉以后也要赚很多很多钱,让姐姐住大房子。”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仰起头,细碎的光在她的眼里晕开。
世界上不会有另一双像桉桉的眼睛,因为我的桉桉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
我学习不好,大专毕业之后就去找了一份工作。
朝九晚五,但还算不错。
有相濡以沫的恋人,有相依为命的妹妹,我觉得我的人生应该到此圆满。
警察通知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怎么可能呢?
我的桉桉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还笑着跟我说昨天她申请到了奖学金。
怎么可能呢?
我恍恍惚惚地去领了遗体,我颤抖着手掀开白布,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上面。
唯一完好的右手里,抓着一根小雏菊头绳。
我疯了一样地抓着人问。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
警察说那里太偏僻,连监控也没有。
只能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