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朗野被粗暴地推上囚车,手脚戴上镣铐。
随着囚车吱呀启动,他看见阎移的金辇缓缓朝相反方向驶去,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官道尽头。
入夜时分,囚车抵达刑部大牢。
朗野被推入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沉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等着吧,明日有你好受的。”
狱卒狞笑着锁上门。
朗野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思绪万千。
他不怕死,从决定冒充六皇子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他没想到,最终将他送入大牢的,会是阎移……“阎移……”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胸口一阵刺痛。
牢房里没有灯,只有高处一个小窗透进些许月光。
朗野借着微光打量四周,惊讶地发现这间牢房竟然比想象中干净,稻草是新的,甚至还有一张简陋的木床。
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安排?
他躺下来,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与阎移相处的点点滴滴——为他读书助眠的夜晚,同乘御辇时靠在他肩头的温暖,战场上为他挡箭的瞬间……突然,牢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朗野立刻坐起,警惕地盯着门口。
“退下。”
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命令道。
狱卒唯唯诺诺地退开。
下一刻,阎移的身影出现在铁栏外,一袭墨色斗篷遮住了他的龙袍,但遮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度。
朗野僵在原地,不知该行礼还是该……做什么。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囚犯?
臣子?
还是……“开门。”
阎移对身后的李德全道。
牢门打开,阎移迈步而入,李德全识趣地退到远处守着。
“陛下来看罪臣伏诛?”
朗野忍不住讥讽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阎移不以为忤,反而在床边坐下:“疼吗?”
他指了指朗野手腕上的镣铐印。
这出乎意料的关心让朗野鼻子一酸:“不疼。”
阎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拉过朗野的手,亲自为他上药。
那动作轻柔得不像一个杀伐决断的帝王,倒像是……一个心疼爱人的普通男子。
“为什么?”
朗野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陛下既然早知道臣……罪臣的身份,为何不拆穿?”
阎移收起药瓶:“朕自有打算。”
“那现在又为何将罪臣交给刑部?”
朗野追问,“是要……处死罪臣吗?”
阎移突然伸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