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身后传来指甲刮擦大理石的刺耳声响,一下一下,像是死神在逼近。
消防通道的门把手上拴着一条染血的护士裙,推开门的瞬间,1987年的月光倾泻而下,将我笼罩。
楼梯转角处的电子日历显示着“1987.6.13”,墙上的值班表还是油印的,王振国医生的照片年轻得令人胆寒,耳垂上的黑痣与现在分毫不差,仿佛时光在此处停滞。
二楼走廊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标本室里传来剪刀开合的“咔嗒”声。
透过门缝,我看见三个护士背对门口站立,正在给解剖台上的尸体编辫子。
那具女尸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婚戒,戒指内侧刻着“Z.G❤M.L”——正是我母亲失踪前戴的那枚,我的心猛地揪紧。
镜中突然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掌,一把将我拽进镜面世界。
天旋地转间,我看见1987年的自己正从病床上坐起,而现实中的监控室里,王医生正对着我的尸体露出狞笑,那笑容冰冷刺骨,让人心生寒意。
后背砸在冰凉的瓷砖上,掌心被镜面上的碎牙硌出血珠。
那些从裂纹中伸出的手臂突然僵住,指尖的猩红甲油在月光下褪成死灰。
穿护士裙的女人从镜墙深处走来,脚踝以下浸在墨色的血泊里,每走一步,脚踝处便绽开细密的鳞片,如同一条正在退化的鱼尾,诡异非常。
“别看我的眼睛。”
她的声音像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声带,沙哑而又空洞。
琥珀色的瞳孔里浮动着无数细小光斑,细看之下,竟是密密麻麻的手术刀片,在瞳孔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我这才发现,她左腕内侧烙着编号“0713”,和标本室那具女尸脚踝的淤青一模一样,仿佛是某种标记。
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刺入太阳穴——1987年6月13日,暴雨夜。
年轻的王振国举着手术灯站在解剖台前,刀刃在林曼丽眼前划出冷光:“你看见213床那个孕妇了吗?
她丈夫签了自愿捐赠协议,等孩子剖出来,胎盘要做成药引。”
话语冰冷,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镜中女人的裙摆开始溃烂,露出的小腿皮肤下埋着玻璃注射器,针管里凝固的黑血串成珠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抬手时,无名指根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