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的腥气和一种浓郁到发腻的花香。
我站在花丛边，看着那些被雨水滋润得愈发娇艳、近乎呈现出诡异黑红色的花朵，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那个改变一切的晚上。
那天晚上，也下着雨。
顾城又喝醉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醉得厉害。
原因似乎是公司的一笔重要投资彻底黄了，他把所有的失败和怨气，都归咎于我这个“扫把星”。
他砸碎了客厅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扑向了我。
拳头，耳光，辱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都要凶狠。
我蜷缩在地板上，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打断了。
意识渐渐模糊，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酒精和愤怒而扭曲到变形的脸，听着他那些不堪入耳的诅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会死。
我今天，一定会被他打死在这里。
就像那些被他摔碎的花瓶一样，无声无息。
不。
我不想死。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被他这样折磨，然后像条狗一样死去？
就在他再次抬起脚，准备踹向我的腹部时，一种极度的恐惧和绝望，混合着积压了多年的怨恨，瞬间引爆了我心里最后一根弦。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伸手，抓住了手边一个大理石的烟灰缸。
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他挥了过去。
没有瞄准，只是出于一种濒死前的本能反抗。
“砰”的一声闷响。
世界，瞬间安静了。
他脸上的狰狞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鲜血从他后脑勺汩汩流出，染红了地板。
我愣愣地看着他，手里还握着那个沾血的重物。
他……不动了？
我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没有呼吸了。
那一刻，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杀人了。
我杀了我的丈夫。
但紧随恐惧而来的，不是后悔，也不是慌乱。
而是一种平静。。他死了。
这个折磨了我这么多年的恶魔，终于死了。
我自由了。
这个念头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不能被人发现！
我必须处理掉尸体！
我费力地将顾城的尸体拖到了后花园。
雨还在下，泥土湿滑。
我拿起角落里那把生锈的铁锹，开始疯狂地挖掘。
在他生前最讨厌的那片玫瑰花丛下。
挖一个足够深的坑。
雨水混着汗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