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散的烟尘,瞬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悔恨。
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
厉䂙寒像是彻底疯了。
他开始不眠不休地打电话,联系全球最顶尖的肿瘤专家。
他动用了厉家所有的医疗资源,甚至不惜代价悬赏寻找可能有效的特效药和治疗方案。
我听说,他推掉了一个价值百亿的海外能源合作案,只因为对方要求他必须亲自去签约三天。
所有的时间,他几乎都耗在了这栋别墅里,耗在了我身边。
为了调动一笔被家族长老会冻结的、据说能用于支付某种海外特殊实验疗法的巨额资金,他甚至不惜在家族会议上和那位一向与他不睦的二叔厉敬山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整个庞大的厉氏商业帝国,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只为给我续命而运转的机器。
他开始日夜守在我的“病床”前。
当然,我并没有真的卧床不起,只是大部分时间都“虚弱”地待在房间里,扮演一个合格的绝症病人。
他学着照顾人,动作笨拙得有些可笑。
喂我喝粥时,会不小心洒出来一点,然后手忙脚乱地擦拭,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温度是不是太烫。
他甚至会给我读新闻,读的还是枯燥的财经版块,理由是“你以前好像对苏氏的生意很上心,这些你应该感兴趣”。
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念着那些冰冷的数字和商业分析,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厉大总裁,你这安慰病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有一次,他握着我的手,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然后,我听到他用一种近乎喑哑的声音,低低地说:“对不起……晚卿……以前……是我混蛋……”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
为了他过去的羞辱,为了他曾经的冷漠。
他抬起头,眼眶泛红,里面翻涌着浓烈的痛楚、悔恨,还有一种爱意?
那眼神太过真实,真实到有那么一瞬间,连我自己都恍惚了,仿佛我真的命不久矣。
但伪装终究是伪装。
极致的关注,也意味着被发现破绽的风险在增加。
一次深夜,他守在我床边,以为我睡熟了。
我躺得太久,腿有些麻,忍不住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蜷缩的手指。
黑暗中,我感觉到他的视线瞬间锐利起来,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