愀愀——”里面没有回应,他们只听见女儿的咳声,直到最后连这一点点声音都小了下去。
林愀听见了他们的呼唤,只是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
她瘫在地上,觉得胳膊压着很不舒服,却没有力气换个姿势。
好难受,她想着,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只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空空,像雪花屏,滋滋作响。
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林愀想着,于是真的失去了意识。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开始抽离了,身体变得轻轻的,好像要飞上天去。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钥匙打开门的声音,一点点光亮从推开的缝隙里透进来。
有人抱起了她的躯体,疯狂向外冲去,她知道,这是爸爸。
而那个隐约的声音,明明已经哽咽到不成样子了,还是镇定地打着电话。
那是妈妈。
妈妈向电话那边说明了地址和大致情况,拿上林愀的外套,追上了抱着女儿的丈夫。
林愀不知道这些。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睡着了,身体变得好轻好轻,再也不会痛了。
她只是在想,变成蝴蝶就好了。
(十八)林愀醒了。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氧气不断供应,使她的呼吸变得没那么吃力。
她想睁开眼看看,眼皮却似有千斤。
她尝试了很多次,可没有一次成功。
林愀放弃睁眼,任凭自己躺在那里。
她觉得有些口渴,却下意识忍着。
脸上暖暖的,好像是有什么照在上面。
那是不是太阳?
林愀躺在病床上,思绪却好像回到了某个午后。
她坐在阳台上,闭上眼感受着久违的阳光,就像是现在一样。
只是那时候还有风,摇动树叶沙沙作响。
不像现在,她没听见任何声音,四周好安静,除了自己似有似无的耳鸣。
“咔——”她听见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脚步很轻,走着来到她的床头,俯下身子凑近。
她没睁眼,却知道是妈妈。
妈妈拿着一个装着温水的杯子,用棉签沾了水涂在自己干燥的唇上,她好像没有那么渴了。
过了一会儿,妈妈停住了。
她看着林愀苍白的脸,眼前似乎起了一层雾,使她看不清女儿。
她收回手,抹去了自己的眼泪,然后接着用棉签给林愀喂水。
丈夫去缴费了,她无法依靠任何人,她只能坚强,却也当然坚强。
她已经坚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