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标红,背景音乐是合成的蝉鸣。
评论区有人留言:“这磨盘该进博物馆了吧?”
“手工豆腐哪有工厂的卫生?”
老周盯着屏幕,忽然发现自己磨豆腐时习惯性的咳嗽被剪了,只留下匀速转动的磨盘,像个不会累的机器。
深夜回家,石磨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老周摸出藏在磨眼处的铁皮盒,里面装着老伴的银发和几粒旧纽扣,还有张泛黄的纸条,是她临终前用歪扭的字迹写的:“豆子要泡到豆瓣发皱,磨盘转满三百六十圈,才能出浆……”他把纸条贴在胸口,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小雨,抱着个纸箱站在磨盘旁,箱角露出电动磨浆机的塑料外壳。
“爷爷,这个……”小雨欲言又止,手指摩挲着纸箱上的快递单,“其实电动的也能保留传统工艺,效率高了,您就不用这么累……”老周没说话,转身从灶台端出温着的霉豆腐,瓷碗边缘的缺口正好卡住汤匙。
小雨咬了口豆腐,咸香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忽然想起小时候蹲在磨盘旁,看奶奶把第一块霉豆腐塞进爷爷嘴里,他皱着眉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豆香。
夜风裹着槐花香钻进院子,老周的蓝布衫在晾衣绳上晃荡,补丁在月光下泛着灰白。
他望着磨盘上父亲刻的“福”字,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小雨的卡通贴纸被贴在了磨眼旁边,荧光黄的边缘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伸手揭下贴纸,胶痕留在石磨上,像道新鲜的伤口。
“明天别拍了。”
老周的声音混着蝉鸣,轻得像片槐叶,“磨盘转得急了,豆子的魂就散了。”
小雨张了张嘴,看见爷爷的背影在磨盘前蹲下,掌心贴着刻痕慢慢转动,仿佛在安抚头一回拉磨的小牛。
她忽然注意到,磨盘边缘新添了道细细的裂纹,是今天中暑时,他摔倒时膝盖磕出来的。
后半夜,老周听见小雨在厢房翻找东西。
他摸黑走到磨盘旁,发现电动磨浆机被塞进了柴垛,上面盖着老伴的红花棉袄。
墙角的蟋蟀在叫,和远处护城河的流水声应和着,组成了只有他能听懂的节奏。
他摸出旱烟袋,烟叶在掌心揉出碎末,混着夜露的潮气,竟比往日多了丝清甜——是小雨回来时,行李箱里带的城里面包香,混着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