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岂是他那门户配的上的,你莫要再倔,还是选阿爹给你找的秀才郎,那孩子可是愿意得很。”
我扔下了算盘。
我娘笑着捡起。
“不急,为时尚早。”
原来是周家父母不同意,说亲的人还未喝下第一口茶,就被赶了出来。
阿昇根本没开口。
我就知道,他如何会拒绝。
但我仍是要先见他一面。
——面色闷红的男子双膝并拢坐在窗外。
我盯着他的侧脸。
“伯父伯母膝下只有你一人,不愿实乃人之常情。
我虽有些中意你,却也不能强人所难。”
他微微蜷指,拢紧了双拳。
三年前的秋天,阿昇的养父得了病,突然需要一笔快钱,他才来做了麦客。
自那年后,春夏秋冬,他年年来我家里做工。
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习惯了低头垂眸,见到我的每一次,却都会偷偷瞧上一眼。
“阿昇,我只是想听你的答案,你也不愿吗?”
我的声音很小,可他是听得到的。
他猛地站了起来。
“我——”他的双目有水光闪动。
我关上了窗子,竹框落下,震得我手微微发颤。
若是让我爹娘出面,必有法子能打断那两个老妖怪施法,可我不想。
我已经先走了一步,选了阿昇,怎能让我再走一步,没成婚便上赶着掺和男方家事。
没得叫人以为我非他不嫁了。
这怎么可以?!
3我等了三天。
独自巡视了那个矮矮的山丘。
山顶有一个小宅院,半山腰是种了几十年的树,地上有野葱野菜,山脚靠近路边的地方有一片杨梅树。
我预想着成婚后如何安排这里。
阿昇那边的消息却始终没有传来。
我皱眉。
站在路边用手帕擦了擦鞋。
再抬脚时就向着家的另一头走去。
刚拐过阿昇家路口那棵大树,就遇到一个在哭的男人。
粗糙的麻布衣裳,黑白分明的脖子,小山似的脊背隐隐颤抖。
像个婴孩一样蜷缩在石头和树之间。
真没出息。
我很讨厌男子的“软弱”,那会让我想起我爹和......我自己。
我看中了阿昇山一样坚实的臂膀,却没人告诉我,山也会哭的。
我心下想着——是不是该换一个人,毕竟这是很容易的事。
赘婿,在村里等同于断子绝孙的大事。
妻主是主,赘婿是奴。
哪怕再穷的庄稼汉,也发狠地想着要讨个媳妇,绝不给别人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