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道。
手掌心的触感仿佛还未消散完,阿昇停笔转头看我。
他指着一个字。
“娘子,这个一是不是写得和你写的第一个很像了。”
他直直地看着我,我不自在地拐开视线。
“有点儿吧。”
他带着这笑意,一直撩开床帐。
我一掌拍开他凑上来的脸。
“工钱必须要,不是将你视作外人,是我要。”
10赘婿本就地位低,阿昇性子太弱,又因为我的原因,免不得被小人排挤。
亲自看着他要到了四十文一天的工钱,我这才抬步离开了账房。
我自小长在村里,深知每一文钱都来之不易。
我可以任由自己随便活,阿昇是下苦力气挣的钱,绝不能白干。
我可以嫌弃阿昇,却不愿意......让他因此遭受旁人的不公。
反复的内心解释不知在遮掩些什么,让我有些恼了自己。
午间休憩,阿昇偏要回房睡午觉。
“娘子,我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他便轻手轻脚地擦手擦身走进屋来。
总是笑得这样没心没肺。
我又嫌有汗味,赶他去矮榻上。
他仍是乐呵呵的。
我放下床帐,不想看见他那张笑脸。
许是秋收下地太累,阿昇竟然开始打呼噜。
我翻身,终于找到一个出口。
从床帐内扔出一把扇子,扇柄砸到他脸上。
“声响这般大,不若另安排个屋子给你。”
阿昇从矮榻上起来,神色还迷蒙着,健硕的身子蜷在床边,无半点埋怨。
“娘子,我给你打扇,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总之是不换屋子。
我气短了一截,只好侧过去装睡,装着装着便真睡着了。
梦里似乎梦到了紫苏,她又在指责我无理取闹。
“好好的夫妻,你别折腾散了架。”
我大吼:“阿昇连字都不会写,没有出息的一个人,我如何喜欢他。”
在梦里我还想着一句,又不是像刘景,自小就是第一名。
他们此去京城,说不准就一朝鱼跃龙门。
而我如此废物,赘婿也仅是个平凡人,又有什么前程。
以后说不定一辈子也见不着紫苏了。
醒来我暗自心惊,这样不成体统的心思,我竟梦得出来?
阿昇本就是我非要选的赘婿,当初我便知他是什么式样,如今人家嫁都嫁了,我却开始嫌弃。
岂非和那个不要脸的陈世美一般了!
抚着心口,我仓促地起身,只觉昏昏沉沉,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