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淡淡道，“但足够作为信物。”
他抬眼看她，目光锐利如刀：“我会让人带着这枚铜扣去联络我的旧部。
如果他们行动顺利，三日内会有消息。”
虞清将铜扣还给他，忽然笑了：“你就不怕我拿着这枚铜扣，反过来设计你？”
李德也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你可以试试。
但别忘了——你帐篷里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我同样可以拿来当证据。”
两人对视，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虞清轻叹一声，从药箱底层取出一支羽箭，箭头上缠着一块染血的布条：“这是从敌军探子身上截获的。
布条上的暗号，只有高层将领才懂。”
她将箭递给李德：“你的旧部如果真如你所说已经撤离，那这支箭的目标……恐怕另有其人。”
李德接过箭，指尖摩挲过布条上的血迹，眼神渐冷：“佞臣不仅要我死，还想斩草除根。”
虞清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可以帮你送出铜扣，但有一个条件。”
“说。”
“我要你承诺——”她直视他的眼睛，“无论最终谁胜谁负，保住我父亲一命。”
李德眯起眼：“延边大将军可是敌军主帅。”
“但他也是我这一世的父亲。”
虞清声音很轻，却坚定如铁，“我穿越而来，承了他的血脉，受了他的庇护……我不能背叛他。”
帐外风声呜咽，远处传来士兵换岗的号角。
良久，李德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他拿起铜扣，用力一掰，铜扣裂成两半，露出里面隐藏的细小符文。
他将其中一半递给虞清：“让你的人带着这个去黑石峡谷，点燃狼烟，我的旧部会来接应。”
虞清接过半枚铜扣，指尖与他短暂相触，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合作愉快，‘老乡’。”
她轻声道。
李德勾了勾嘴角：“各取所需。”
夜色深沉，两人各自隐入黑暗。
铜扣的符文在月光下微微闪烁。
次日黎明，军营中号角长鸣，欢呼声如浪潮般席卷每个角落。
“大捷！
玉临城已破！”
李德猛然从草榻上坐起，伤口因剧烈动作而撕裂，但他浑然不觉，耳中只回荡着帐外士兵的狂吼——“叛将燕九霄斩了裴珩，献城投降！
正率部前来犒军！”
裴珩……死了？
他五指深深掐入掌心，鲜血从指缝渗出，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