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把他的魂勾进了棺缝里。”
他抬起手,手背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气,“三禁破一,魂归冰窟。
现在你捡了铁器,数了裂声,就差……”<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密集的冰裂声,像有无数块玻璃同时炸开。
小满跑到窗边,看见整个天池冰面都在颤动,月光下,冰下浮出成排倒吊的棺材,每具棺材都在“咚咚”撞击冰面,像有人在里头敲门。
她突然想起周伯说的禁言,赶紧咬住舌尖,却看见最前排的棺材棺盖缓缓滑开,露出截缠着红绳的手腕——和她刚才在冰下看见的黑影一模一样。
手机在兜里再次震动,这次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小满盯着屏幕,突然听见周伯在身后用极低的声音说:“别接。
接了,就是替底下的东西开口数魂。”
可她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滑向接听键,电流声响起的瞬间,所有冰下的棺材突然同时静止,接着,从湖中心传来一声极轻的、像是从冰层深处挤出来的叹息:“小满……该回家了。”
钓鳖台的冰层下,那具缠着红绳的棺材轻轻晃动,棺盖缝隙里渗出的青紫色液体,在冰面下画出一道道蜿蜒的痕迹,像极了守池人契约上那些早已褪色的朱砂字。
而远处的山林里,不知何处传来半声被风雪撕碎的山调,唱的正是父亲当年哄她入睡的曲子,只是这一次,曲调里混着冰裂声和水泡翻涌的“咕噜”响,像极了某种古老的、被冰封已久的召唤。
第三章 挖参人的记号(第二章:禁物)霜降后的第七天,老林场来了队扛着鹿皮袋子的外乡人。
领头的疤脸汉子穿件磨得发亮的羊皮袄,腰间悬着半块青铜佩,蛇形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小满在巡山时撞见他蹲在溪边洗佩饰,那纹路的弧度竟和自己藏在樟木箱底的残片严丝合缝。
队里最年长的山把头总戴着顶压得低低的狗皮帽子,帽檐阴影里的眼睛像淬了冰的刀,每晚都拎着桶红漆在林子里打转。
小满蹲在倒木堆后数到第三晚,山把头的毡靴终于停在棵三人合抱的老云杉前。
红漆桶磕在树根上发出闷响,老人用枯枝蘸漆,在树皮上画下歪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