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进我白衬衫的领口，在锁骨处晕开的形状，竟与这道疤分毫不差。
“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捏住汽水拉环，“当年你消失时，我数着便利店的盐汽水瓶，把 17 天过成了 17 年。”
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眉骨，呼吸里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因为毒枭的监听设备，能从盐汽水的气泡声里解码。
直到上周，我在国际刑警的证物室，看见那排编号 2020 的汽水瓶，才敢确定 ——”他喉结滚动，“才敢确定你还留着我们的暗号。”
自动贩卖机在此时 “咔嗒” 吐出枚硬币，滚到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发现是 2020 年的旧币，背面竟刻着极小的鲨鱼图案 —— 和他钥匙扣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信号，”他接过硬币，指尖划过我手背，“每个硬币对应一个洗钱账户，而你，是唯一能解开所有密码的人。”
手术室的灯突然转绿，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时，我看见母亲枕边放着个玻璃瓶，里面泡着半片鲨鱼齿形状的碎玻璃 —— 是陆沉舟昨夜塞进我掌心的。
“手术很成功，”护士笑着递来缴费单，“陆先生把历年的医保缺口都补上了，用的是……”她顿了顿，“用的是科瓦建筑的海外账户。”
陆沉舟的手突然覆在我握缴费单的手上，体温透过纸张传来，像块焐热的怀表。
我望着他眉角的疤，突然发现，三年前的每个雨夜，他其实都在便利店对面的巷口，看着我把盐汽水瓶摆成鲨鱼的形状—— 那是我们未说出口的、最危险的情书。
“晚上去我那儿吧，”他松开手，塞进我口袋的不是房卡，而是半片鲨鱼齿，“我煮了你最爱吃的鲈鱼，用的是……”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沙粒，“用的是你留在我母亲墓前的红围巾，当鱼线钓的。”
消毒水的气味里，我摸着口袋里的齿痕，突然明白，有些秘密，要藏在过期的盐汽水里；有些爱情，要碎成鲨鱼齿的形状，才能拼出完整的月亮。
自动贩卖机的光映着他远去的背影，白大褂下摆沾着的盐汽水渍，在地面画出一道蜿蜒的海岸线 —— 那是我们即将一起奔赴的、黑海的方向。
天台上的气泡密码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