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巷口,只留下半瓶没喝完的盐汽水,在收银台上慢慢变温。
美团小哥冲进来时,陆沉舟正弯腰帮我捡碎玻璃,指尖被划出血。
我递纸巾的手悬在半空,看见他手腕内侧的新疤,三厘米长,和我藏在储物柜最深处的、他大学时的军训手环,断口位置分毫不差。
“姐夫又来送温暖啊?”
小哥吹着口哨撕烟盒,“上次你发烧,他可是在便利店守了通宵 ——闭嘴!”
我打断他,指甲掐进掌心。
陆沉舟已经把信封塞进我围裙口袋,指尖掠过我母亲的名字,像触碰一个不敢大声念出的秘密。
雨声突然变大,他的风衣还滴着水,在地面画出歪歪扭扭的地图,而我知道,那是三年来,我在收银台账本上画过无数次的、他家乡的轮廓。
凌晨三点,我数着信封里的靶向药说明书,发现每一页都标着红色星号 —— 和他当年帮我画的考研重点,是同一种红。
储物柜里的情侣杯落满灰,杯沿的缺口还在,那是他摔碎时说 “这样就不会和别人的混了” 的地方。
现在缺口对着鲨鱼挂件的齿痕,像句没说完的话,卡在时光的喉咙里。
玻璃门外,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风衣下摆被风吹得鼓起来,像面破旧的旗。
我摸着口袋里的信封,突然发现里面还有张字条,字迹是熟悉的连笔:“锅炉房的暖气修好了,别让阿姨睡在靠窗的位置。”
眼泪突然掉在盐汽水瓶上,保质期还有十六天。
而有些东西,哪怕过期,也会在某个雨夜,某个碎玻璃堆里,某个写着 “苏小满” 的工牌下,重新冒泡。
自动贩卖机的光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疼时,我正把陆沉舟的转账单折成纸船。
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地面织成破碎的网,纸船漂过 “27300 元” 的数字,像极了他离开那年,我们在江边放的孔明灯,最后都消失在雾霾里。
“苏小满。”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自动贩卖机的 “咔嗒” 声。
我转身,看见他手里攥着罐盐汽水,标签被撕得只剩 “小满” 两个字,瓶盖边缘缠着红绳—— 是用我去年落在他母亲墓前的围巾拆的线。
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左胸的月牙形疤,比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