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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潇潇,我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封泛黄的密信,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是时候了。
二公子推门而入时,衣袍微湿,发梢还沾着夜雨的寒气。
他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密信上,眉梢微挑:“深夜相邀,可是有要事?”
我抬眸看他,缓缓道:“正是,二公子。”
他神色未变,只是走到案前坐下,指尖轻轻地敲击桌面:“洗耳恭听。”
我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卷密封的竹简,递到他面前。
“这时…?十二密奏。”
我低声道,“记录了国公府嫡系与柳家等四大家族二十年来结党营私、残害忠良等罪证。”
“不过,这里少了一封,想是二公子借去阅读了?”
我委婉地道。
“是。”
二公子眸光一沉,伸手接过竹简,指尖在封蜡上停顿片刻,才缓缓拆开。
烛光下,他的神色随着阅读逐渐凝重,最终,他合上竹简,抬眸看我,眼中似有暗火燃烧:“你从何处得来?”
“大多数是我这些年蛰伏在国公府得到,还有几封是我替柳尚书做探子时从柳家得来。”
我回答道。
“你不是要扳倒国公爷吗?
这些密奏若是同时呈上,足以让国公府嫡系满门抄斩。”
他沉默良久,忽然低笑一声:“沈墨,你藏得可真深。”
我直视他的眼睛:“二公子,现在有一个机会。”
“哦?”
“由你亲自上书,揭发此事。”
我缓缓道,“如此一来,既能撇清自身,又能借朝廷之手,铲除国公府嫡系势力。”
他眸光微动,指尖轻轻摩挲竹简边缘,似在权衡利弊。
片刻后,他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好。”
—这一夜,我们定下了最后的杀局。
三日后,朝堂震动。
二公子周丹逸亲自上书,将十二密奏呈递御前。
皇上阅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彻查。
—国公府嫡系勾结四大家族,结党营私、残害忠良、贪污军饷、私贩漕粮 ……一桩桩罪证昭然若揭,铁证如山。
三司会审,满朝哗然。
不过半月,圣旨降下—“国公府嫡系满门抄斩,四大家族及其党羽,一个不留!”
血染长街,哀嚎遍野。
而二公子因揭发有功,被册封为世子,成为国公府唯一被保留的血脉。
尘埃落定后,我再次来到城南柳巷。
推开门时,屋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