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漫过鼻尖时，林晚才发现全班都在看她。
陆沉的镜链垂在肩头，随着俯身动作轻轻摇晃。
他指尖点在她的速写本边缘，体温几乎要灼穿纸张。
“林晚。”
他准确叫出她的名字，“说说看？”
“后排传来窃窃私语。
她慌忙起身，膝盖撞到桌板。
昨夜被他握过的手腕突然开始发烫，仿佛那圈皮肤下埋着即将苏醒的火山。
“是、是为了分担侧推力，减少外墙负荷......“正确。
“他转身时西裤掠过她发梢，“但下次记得，我的课不需要速记。
“哄笑声中，林晚瞥见他擦得锃亮的牛津鞋停在自己的帆布鞋旁。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切开明暗交错的裂痕。
下课铃解救了她。
林晚抱着笔记本往外冲，却在走廊被助教拦下。
“陆教授让你去趟办公室。
“对方挤挤眼睛，“说是要单独布置课后作业。
茶水间的咖啡机正在轰鸣。
陆沉背对门口整理书架，衬衫绷出宽阔肩线。
听见脚步声，他抽出一本精装书递来：“读完《窄门》，写三千字建筑空间与情感压抑的关系分析。”
林晚接过时，书页间突然滑落一枚银杏书签。
褪色的叶脉上写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那是大四那年，她夹在图书馆旧书里的诗抄。
“下不为例。”
他突然说。
她抬头撞进他眼底，惊觉那潭静水之下，暗潮从未停息。
第三章雨痕。
解剖教室的日光灯管在头顶震颤，将三十七具人体骨骼模型切割成支离破碎的灰影。
林晚把速写本竖起来挡住视线，铅笔尖却不受控地描摹讲台上那个身影——陆沉握着银色教鞭的样子像执剑的审判者，袖箍在冷光下泛着刑具般的寒芒。
“达·芬奇在《维特鲁威人》中展现的不仅是比例……”他的声音裹着大提琴的共振，指节叩响第四肋弓，“更是骨骼与血肉的博弈美学。”
林晚的耳蜗突然灌满潮声。
昨夜被他握过的手腕又开始发烫，皮肤下仿佛游走着带电的鱼群。
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在数他的衬衫纽扣时，教鞭的金属尖端已抵住她面前的解剖图。
“林晚同学。”
陆沉镜片后的眸光像手术刀。
谈谈肋弓与髂嵴形成的三角区域，在绘画中如何表现这种张力？
石膏像在玻璃柜后露出诡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