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把砚台推过去:“抄十遍,不抄完不许吃晚饭。”
阿昭老老实实研墨,沈知意则坐在一旁绣荷包。
屋里静得只剩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头活动脖颈,却发现阿昭不知何时停了笔,正托腮望着她出神。
“看什么?”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
“阿姐绣的是梅花?”
阿昭指了指她手中的荷包。
沈知意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绣了好几朵小梅花。
她慌忙把荷包藏到身后:“专心抄你的账本!”
阿昭笑了笑,低头继续书写。
直到晚膳时分,沈知意才看到那摞“罚抄”的账本——每一页的角落,都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盛开灿烂,还有的…飘落在数字之间,像极了那日她喂他吃的梅花烙。
沈知意捧着账本,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痒痒的,又带着点甜。
第五章晨露未晞,沈知意正在书房核对本月账目。
算珠噼啪作响,她眉头越皱越紧——三艘运往扬州的绸缎船无故被漕帮扣下,若三日内不能到货,林家就要索赔五百两。
“阿姐。”
清润嗓音在身后响起,沈知意手一抖,算盘珠子错了一位。
她头也不回:“茶在案上,自己倒。”
阿昭却不走,反而凑得更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晨起特有的慵懒:“错了,这里该是四三十二进一。”
修长手指从她肩侧伸过来,在算盘上轻轻一拨。
沈知意浑身僵住,那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像羽毛挠过心尖。
“我、我知道!”
她猛地站起来,却不料阿昭离得太近,额头直接撞上他的下巴。
“唔…”少年闷哼一声,手里端着的茶盏应声而翻,整杯热茶全泼在了账本上!
“阿昭!”
“对不起阿姐!”
阿昭手忙脚乱地去擦,反而把墨迹晕得更开,“我、我去拿布…”沈知意看着糊成一团的账目,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是要重抄了…“坐下。”
她指着对面位置,咬牙切齿,“既然是你弄坏的,就一起重做。”
阿昭眼睛一亮,立刻乖乖跪坐到案几对面。
……半个时辰后,沈知意后悔了这个决定。
窄小的案几本就不宽敞,两人相对而坐,膝盖几乎相抵。
每当阿昭伸手去拿砚台,袖口总会擦过她的手背;他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