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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出去!”
老爷的咆哮震得窗纸簌簌作响,“打三十板子扔去乱葬岗!”
行刑的刘管事最爱用狼牙棒打板子,去年有个小厮挨了十下就咽了气。
我盯着青石板上蜿蜒的血迹,数到第二十七下时,二少爷的皂靴停在跟前:“父亲说嫡母治家不严,明日我娘便要接手库房钥匙。”
正院就在此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夫人!
夫人您怎么了?”
丫鬟的惊叫中混着玉镯碎裂的脆响。
我抬头望去,夫人正软绵绵倒在二姨娘的蜀锦裙旁,她鬓角新生的白发沾了头油,在晨曦里泛起一抹诡异的青光。
11 并蒂莲劫二姨家管家需要人手,正房一下空落下来。
我跪在夫人榻前喂参汤,汤勺碰着泛青的唇,像在喂一具活尸。
金凤枕套被药汁浸透,她枯枝般的手突然攥住我的腕子,指甲抠进皮肉里。
她浑浊的眼珠死盯着襟口——那里别着大少爷昨夜硬塞的并蒂莲金簪。
我垂眸擦拭汤渍,特意穿的素纱交领下,颈间红痕若隐若现。
门帘缝隙间闪过蟒纹衣角,大少爷借口探病,眼神却如胶般粘在我身上不放。
“贱......”夫人喉间挤出声呜咽,丹蔻指甲抓裂了锦被。
我腕子一抖,汤药趁机泼在衣襟上。
大少爷忙忙的伸手来擦,我压下胃里的翻涌,低头假装害羞,但身子却不曾退开半步。
二姨娘掌家后,牡丹熏香被换成了呛鼻的艾草。
艾草烟熏得人流泪,床帐内交叠的喘息声中,我盯着夫人瞪裂的眼——那对眼珠子蒙着层灰翳,倒比前些日子看着更亮些。
不过半日,我被二少爷堵在了抄手游廊。
他袖口沾着墨渍,眼尾泛红,掌心攥着的米糕已捏成碎渣:“你非要这么糟践自己?
他虽是嫡子,但只要我金榜题名……”我退后半步,蘸着廊檐雨水在栏杆上写:三年太长。
水痕未干,二少爷突然扣住我后颈,带着药香的唇狠狠压下来。
我一时僵住了,也忘了挣扎,任由他撕咬般碾过唇角。
直到血腥味漫开,我终于回神,一把狠狠地将他推开。
“你就这么恨?
就算你不在乎我,若你姐姐在天有灵,她可愿你过这种日子?”
他怎敢在此时提起姐姐?!
我恨恨地看着他,在青砖上划出冷硬的字迹:你我两清。
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