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母亲的琴谱,直到纸页起毛。
原来有些伤口,哪怕过了十年,依然像钢琴上断裂的琴弦,轻轻一碰就会出血。
“我没想代替谁。”
她蹲下身,与他的轮椅平视,“我只是...看见这些画时,突然觉得,或许你和我一样,都在等一个没说完的故事。”
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那半截乐谱,红笔字迹在暮色中格外刺眼,“你妈妈说你的琴声像碎玻璃,可碎玻璃也能反光,照亮没走完的路。”
萧寒盯着她手中的乐谱,突然想起母亲葬礼那天,他躲在琴房弹《月光奏鸣曲》,琴弦崩断的声音盖过了雨声。
后来他把断弦缠在琴键吊坠上,就像把母亲的声音永远锁进了金属环里。
“明天开始复健吧。”
林晚秋把乐谱轻轻放在他膝头,“医生说每天做三次踝泵运动,我陪你。”
她站起身时,旗袍下摆扫过他轮椅上的建筑手稿——那是栋带弧形琴房的别墅,窗棂设计成钢琴键的形状。
书房的台灯亮起来时,林晚秋正在厨房热南瓜粥。
手机震动,弹出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你母亲的琴谱,在我书房第二个抽屉。”
她手一抖,粥勺碰在锅沿上,发出清越的响声,像某个尘封的琴键终于被按响。
五、复健室的月光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爬上窗帘,林晚秋就看见萧寒坐在轮椅上,盯着书房墙上的建筑手稿。
他换了件白衬衫,领口扣得整整齐齐,袖口露出的手腕上,琴键吊坠在晨光里闪着微光。
“早餐是山药粥和水煮蛋。”
她把餐盘搁在餐桌上,注意到他腿上盖着的毛毯,正是昨天她落在沙发上的薄荷绿格子毯,“复健前半小时别吃太多,不然会反胃。”
萧寒没抬头,笔尖在图纸上划出锐利的线条:“这栋房子,是我十三岁时设计的。”
他指着图纸中央的圆形空间,“琴房要朝南,窗户做成36度倾斜,这样冬天的阳光能照在琴凳上,夏天又不会晒到手。”
林晚秋凑近细看,发现图纸角落画着小小的人影:穿旗袍的女人坐在琴凳上,旁边站着个男孩,手里捧着琴谱。
她指尖划过那些稚嫩的线条,突然想起自己中学课本上的涂鸦——总在边角画母亲弹钢琴的样子,直到课本被父亲收走。
“后来为什么没建?”
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