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会绣艺的,大多是穷人家一年到头没机会做新衣服的女子。
而香韵坊的掌柜本就声名在外,一来二去,两人都对这对母女从新奇到熟悉起来。
夫妻俩每月只能回去两次看望孩子,结果在他十岁那年突遭横祸,在回村路上遭了山贼。
我娘几次上门,却久不见他们,向那家的老板打听之后,特意送来一笔银子让他们养伤治病。
可惜为时已晚,两人最后双双去世。
幸而,治病剩下的钱却足够他们的孩子搏一个好前程。
“娘去世之前,曾拖着病体悄悄带我去认你家的门。
你那时应当是七八岁,梳着双丫髻,额间一点红痣,举着个算盘被你娘领出门。”
“她让我记住,若有朝一日我能出人头地,万万不能忘了苏家娘子的恩情。”
他苦笑一声:“娘亲也没想到,我竟如此不争气,至今一事无成。”
在他诉说过往时,我想起来我娘。
她是那样好的一个人,有勇有谋、重情重义,却偏偏英年早逝。
裴喻说完之后,我忍不住对他同病相怜。
我父亲不看重我,他也只有一个祖母还在人间,真是好苦的两个苦瓜。
幸好我还有钱。
所以我跟他说:“我娘希望你长大能过得好些,她的愿望也会是我的愿望,更何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便别吃这些苦了。”
他还要反驳,我恶狠狠道:“小姐的命值钱,很值钱。”
“你要在家好好照顾我,我想吃得好些。”
“你长得好看,我要对着你吃饭。”
7在裴家的三个月,是母亲去世之后我最轻松快乐的日子。
虽然是寄人篱下,但裴喻是个软柿子,他祖母又是个温和的,我过得无忧无虑,简直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
没有课业,没有继母和继妹,更没有夜间流不完的眼泪。
对外头揣测我与裴喻的流言,我也能一笑而过。
只有裴喻那个傻子,每次都面色绯红地跟人认真辩解:“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真的太傻了。
我当然不会是他的未婚妻。
在他领我出门放风筝的时候、用亲手砍下的木头为我雕刻云雀的时候、忍不住在月下偷偷低头看我的时候,我也许有过动摇。
我不知道什么是情窦初开,可我夜间起来看见他的窗户大敞着,会忍不住想起他救起我的那个夜晚,无数次探向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