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正在滴血。
“姐姐不记得了吗?”
女孩举起手中的钢笔,笔尖还在往下滴墨,“是你把我推进衣柜的,你说‘小羽要学会懂事’,就像妈妈说的那样。”
记忆突然出现裂缝。
林浅看见自己站在衣柜前,母亲举着藤条站在身后,小羽的哭求声渐渐变弱。
而她的手,正缓缓推上雕花木门,门合上前的瞬间,小羽的指尖还挂在门缝上,像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
“不……”她摇头,冷汗浸透后背,“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害怕妈妈生气对吗?”
女孩逼近,裙摆上的血渍蔓延成藤蔓的形状,“所以你假装没听见我的哭声,假装不知道衣柜的暗格在漏水,假装没看见妈妈半夜拖走衣柜里的东西——”储物间的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有湿冷的手指缠住她的手腕,童声在耳边炸开:“姐姐,你看,小羽的舌头还在流血呢。”
当手电筒重新亮起,女孩消失了,地上的血迹蜗牛旁,多了行指甲刻的小字:“妈妈说,只要我变成姐姐,就不会被讨厌。”
座钟的滴答声突然清晰起来。
林浅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老宅的所有钟表都开始走动,指针齐刷刷指向12:01——小羽失踪的时间,在十年后的今夜,重新开始倒计时。
她跌坐在地,视线扫过储物间角落,发现墙根处有个模糊的人形凹痕,像是长期蜷缩留下的印记。
凹痕里卡着片褪色的茉莉花瓣,正是她当年给小羽编发绳时,从院子里摘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拆迁办发来消息:“您申请的24小时老宅滞留许可已批准,明日0点前请务必离开。”
明日0点?
林浅盯着屏幕上的时间:23:59。
暴雨在此时达到顶峰,她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木板断裂的声响,抬头看见二楼栏杆上,母亲的白色身影一闪而过,睡裙下摆滴着水,像极了十年前那个没被追上的背影。
当她再次冲上楼,父母的卧室空无一人,唯有衣柜的暗格大敞着,里面散落着几缕潮湿的发丝,和半张撕碎的医院检查报告——日期是2015年8月1日,母亲的名字下方,诊断结果写着:边缘性人格障碍,伴有偏执妄想。
雷声中,楼下的童谣声再次响起,这次混着成年女性的哼唱,走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