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
兰山一别后,我们再未见过。
我缓缓展开那封信,字不多,墨迹微晕,却清晰得刺目。
“梨雪,我曾经,是怕你死,也怕你活。”
指尖一颤,我几乎握不住信纸。
李慕言道:“劫走你的不是敌军,是肃王派在南线布下的局。
是试探,是最后一道门槛。”
“你是那把钥匙,他们用你来问他:到底要梨府,还是要忠心。”
“他知道你中途失踪后,几乎疯了。
但他不能动,不能问,不能派兵查,不能露出与尚书府的丝毫牵连。”
“那夜,他站在你面前,说出那句话,不是为了割席——是为了让肃王信他,从此把他当成自己人。”
“他在赌。”
“他赌你不会死,赌他们信了他冷情薄义的模样,赌你是他最后一次流血的代价。”
“那一刻,他没有选择你,换来的是继续卧底肃王阵营的可能。”
我指节微紧,语气发涩:“我脚筋被挑断,被吊在树上两天一夜,他明明就在山下……他不能动。”
李慕言缓缓开口,“他们就在看。
只要他露出半点情绪,不仅多年的布局前功尽弃,所有潜伏的线人也会暴露。”
我怔怔地盯着那封信,手指缓缓收紧,眼前仿佛闪过那一夜他眼底的冷意与我身上的血迹。
他又缓缓道“而李家和你父亲早就已经是共同进退了,所以更不能让这段关系暴露在白日之下。”
忽然,我轻声道:“我明白了。”
朝堂上,李慕言身为李家长子明枪直上,抗折不退,仿若无所畏惧。
众人皆道他是忠臣之表。
而李如明——一纸折子都递得敛锋藏芒,从不争功,也不站在李家一边,他说话谨慎,连咳嗽都挑在最合适的时候,这样的李家次子,反而是常为肃王说话,甚至两兄弟在朝堂上有争端。
这两人,从未在殿上有过半点交集。
一个锋芒毕露,一个毫不显山。
可越是如此,越像是布好的局。
我轻笑一声,“一个做明棋,一个藏暗子。
你们早就是一对局中手。
怪不得肃王不轻易动李家,他看不透你们,就连李丞相也是个打太极的高手,他怕误杀最有利的棋子,又怕多出一个强劲的政敌,他一分为二的看待整个李家。”
“而我……不过是那个不小心踏进棋盘的人。”
李慕言望着我,目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