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直到密司查出宋霁转银,账目牵出肃王,我才明白父亲临终前为何一再提铜印。”
李慕言看向梨微:“你来,是想说什么?”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与一页账册残卷,递到桌前:“这是父亲临终前另托人送给我的。
他知道你持有铜印,也知道那枚印只是钥匙,而非全部。”
“真正能揭开他沉冤的,是这份账册中遗漏的转银批注。”
我接过,翻开细看,纸页已有斑黄水渍,但几处数字明显与我们此前所掌握的账本不符。
“这一段,是父亲追查到的真账。”
梨微语气缓缓,“他没能走完这条路。
现在,只有我们能补上。”
我抬眸看她:“你来,不是求原谅。”
她摇头:“不是。
我知道我做过的事。
只是想——如果你能替父亲昭雪,我不愿再袖手旁观。”
我看着她,沉默片刻。
她低声又补了一句:“我不是原谅了他。”
“我只是终于明白,原来不是我不够努力,而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给我机会。”
“可现在我不甘心了。”
她望向我,眼神中是带伤的倔强,“我不想就这么一辈子做个没有被选中的人。
这次能帮他雪冤,就当是还了这笔父女债。
也是向他证明,没有选择我,是他的眼拙。”
厅中香烟缭绕,李慕言看了我一眼:“这份账,我会交给密司比对。”
我点头,将香火插入炉中,望着桌前的遗像轻声道:“父亲,我们都回来了,也带回了你的清白。”
梨微站在我侧旁,久久未语。
九宣德殿前,风雪突至。
京中已入初冬,天色沉沉,枯枝落叶被卷入台阶之下,宫门前立着数道玄衣暗卫,持令静待。
我站在回廊侧殿,冷风穿堂而过,斗篷下指尖冰凉。
今日,是李如明调任回京之后第一次入朝。
也是我三年来,再次要以“梨雪”之名,与他正面相见。
李慕言站在我身旁,轻声道:“你不必见他。”
我却摇头:“不见不行。”
那封约见密信,是他托人转送的,宣德殿前雪落如絮,李如明从宫道而来,身着朝服,神情沉稳。
可我一眼就看出他眼底的疲惫和压抑,如同三年前兰山雪夜那天,他站在土匪阵前,说出那句话的神色:“要杀便杀了,无非是落败尚书府的女眷。”
我曾以为那一刻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