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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重伤后,我成了他的小娇妻 番外

慈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进到别墅时,客厅的灯还亮着。林之渝飞速环顾四周,发现母亲出门时背的包放在了置物架上,便赶忙上了楼,朝父母的房间跑去。“之渝?你怎么回来了?”门口,还未敲门,钟怡秦忽然擦着湿发从另一侧的衣帽间走了出来。林之渝急忙小跑两步上前,仔细打量着母亲,满眼关心:“我听说你不舒服,所以赶紧回来了。”“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怎么会不舒服呢?是不是因为那个‘秘方’……”她语气焦急,话里话外都是真切的在意。可钟怡秦却好像只听到了“秘方”两个字,她惊了一瞬,立刻上前捂住林之渝的嘴。“你爸还在屋里,不要提这件事,他还不知道……”“倒是你,你是真笨还是装糊涂!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懂得抓住吗?”钟怡秦说着,又将头发上的毛巾拿下,抖了抖。力道收放自如,脸色神态自然...

主角:林之渝陈沐深   更新:2025-04-11 2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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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之渝陈沐深的其他类型小说《总裁重伤后,我成了他的小娇妻 番外》,由网络作家“慈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进到别墅时,客厅的灯还亮着。林之渝飞速环顾四周,发现母亲出门时背的包放在了置物架上,便赶忙上了楼,朝父母的房间跑去。“之渝?你怎么回来了?”门口,还未敲门,钟怡秦忽然擦着湿发从另一侧的衣帽间走了出来。林之渝急忙小跑两步上前,仔细打量着母亲,满眼关心:“我听说你不舒服,所以赶紧回来了。”“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怎么会不舒服呢?是不是因为那个‘秘方’……”她语气焦急,话里话外都是真切的在意。可钟怡秦却好像只听到了“秘方”两个字,她惊了一瞬,立刻上前捂住林之渝的嘴。“你爸还在屋里,不要提这件事,他还不知道……”“倒是你,你是真笨还是装糊涂!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懂得抓住吗?”钟怡秦说着,又将头发上的毛巾拿下,抖了抖。力道收放自如,脸色神态自然...

《总裁重伤后,我成了他的小娇妻 番外》精彩片段


进到别墅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林之渝飞速环顾四周,发现母亲出门时背的包放在了置物架上,便赶忙上了楼,朝父母的房间跑去。

“之渝?你怎么回来了?”

门口,还未敲门,钟怡秦忽然擦着湿发从另一侧的衣帽间走了出来。

林之渝急忙小跑两步上前,仔细打量着母亲,满眼关心:“我听说你不舒服,所以赶紧回来了。”

“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怎么会不舒服呢?是不是因为那个‘秘方’……”

她语气焦急,话里话外都是真切的在意。

可钟怡秦却好像只听到了“秘方”两个字,她惊了一瞬,立刻上前捂住林之渝的嘴。

“你爸还在屋里,不要提这件事,他还不知道……”

“倒是你,你是真笨还是装糊涂!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懂得抓住吗?”

钟怡秦说着,又将头发上的毛巾拿下,抖了抖。

力道收放自如,脸色神态自然。

到这一刻,林之渝忽然一下全都明白了。

“所以……你跟爸,是故意留我在陈家的?”

见林之渝终于领悟,钟怡秦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样子:“你才反应过来吗?”

“你怎么就一点没有遗传到我的机灵劲儿呢?”

说着,钟怡秦还叹了口气。

那么多人看着陈沐深把自己的女儿抱进了房间里。

那可是许多人想巴结,连边儿都挨不上的陈家啊!

多么好的一个复合的机会,偏偏自己这个女儿一点都不争气。

“哎,你真是……算了,懒得说你了。”

钟怡秦越想越堵心,干脆不想理人,本想推门进卧室,可不料下一秒,她却听见林之渝有些失控的质问声。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林之渝一下拔高音量,好像很多情绪都在这刻彻底兜不住了。

原来在父母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是用来笼络陈家这个“权贵”的工具。

想着一路上的担忧、焦急和恐惧,她就觉得自己既滑稽又可笑。

“大晚上的闹什么?”

林远德被惊醒,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着被惊喝住的钟怡秦,又看向有些情绪激动的林之渝,他顿然烦闷四起。

“你为什么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了?

林之渝觉得这个问题太可笑了。

这里是自己的家,她不能回来吗?

一直以来,在父母的眼里,她到底算什么呢?

为了弥补一切,周旋好一切。

她放弃了许多许多的自我,可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这样?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有好多好多想要反驳的话堵在嘴边,却一句都讲不出来。

从看见林之渝一言不发,闷闷生气的样子,林远德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把年纪,什么人没见过。

像陈沐深那样的人,能够瞧得上自己的女儿,都是林家莫大的殊荣了。

对于林之渝而言,嫁给他也不失为一个良好的归宿。

可偏偏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愚笨。

机会制造好了,都不懂得利用。

想到这里,林远德又越发地看林之渝不顺眼。

“真是个废物!”

丢下这句话,林远德本想再次打开卧室门,不想理会。可门把手还未来得及按下,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

“爸、妈,我有时候都怀疑,我真的是你们的女儿吗?”

废物、没用。

又是这些词汇。

像是无形中给本就厚重的情绪添加了更大的砝码。

林之渝快要被这沉甸甸的重量击垮了。

“你大晚上的胡说什么鬼话呢?你是我生的,能不是我们的女儿吗?”

钟怡秦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又紧接着指责起来。

“是吗?可我为什么感受不到呢?”

“生日为什么要送我菠萝呢?妈,你不知道我菠萝过敏吗?“

“我不喜欢甜口的汤,也不喜欢浅粉色,你们永远都记得是姐姐的喜好,而不是我……”

“你们为什么看不到我的努力,我的存在呢?”

林远德听不下去,握住门把手的动作又松开:“你有什么存在和努力?”

“你所谓的努力就是把你姐姐骗去国外,还差点毁了林氏和陈氏的合作?”

“你身上吃的穿的用的,哪个不是林氏给你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吼大叫?”

林氏、林氏。

又是林氏。

又是这样。

是啊,父亲说的没错。

她有罪,她哪里都有罪。

在这一刻,林之渝心里叛逆的因子达到了顶峰。

“所以这就是你们让我笼络陈氏的理由是吗?”

“林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需要让你们贡献女儿的肉体做交换是吗?”

啪!

母亲一巴掌甩过来。

林之渝被打偏了头。

“谁让你这么跟父母说话的!”

“道歉!”

好痛。

林之渝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打碎了。

彻底打碎了。

她看着面前的父母,忽然就笑了。

眼泪从眼里不受控地流下来。

像是代表着她的狼狈。

她站在他们面前,安静着,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只是摇摇欲坠地,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再转身,跑下了楼。

“真是不让人省心!”

林远德不管她,转身摔了门。

门口的光线暗了暗。

楼梯的阴暗处,钟怡秦就站在那里。

那一巴掌打出去时,钟怡秦就后悔了。

她看着林之渝转身,本想要拦住,可自己却又好像被什么拦住,让她不敢去伸手。

仔细想想,以前也这样打过她。

没几天,她还是会回来,和他们道歉。

到底是他们的女儿,她还是离不开他们。

想到这里,钟怡秦也就没再去阻拦。

只是,她忍不住往楼下望过去。

林之渝已经从客厅拿起了回来时带着的托特包,打开了大门,跑了出去。

安静的客厅随门的打开而有了动静,再随着门的关闭又恢复宁静。

钟怡秦忽然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的女儿好像不会再回来了。

——

陈沐深接完电话,已经是10分钟以后。

发动车子前,他下意识地看向别墅门口,却看见林之渝捂着脸跑了出来。

她还穿着来时的那件外套,跑得跌跌撞撞,却又身形落寞。

他赶忙下车,冲着林之渝的方向走过去。

“林之渝?”

原本还在崩溃情绪里的林之渝,听到熟悉的声音,猝然抬头。

男人挺拔的身影立在夜色下,和她只有几步之遥。

她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近。

直到她看清他的脸。

夜色映照,她看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

和他重逢后,每次见面,自己好像都是狼狈的、状况百出的、难堪的。

可这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躲了。

她真的觉得好累。

说不出来的累。

“你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

直到走近,陈沐深才发现她红肿的半边脸。

顾及着情绪,他没有直白地去探究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心。

林之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站在那里,安静了许久。

陈沐深也没有继续追问,依然十分耐心地等着她。

沉寂了很久很久之后,林之渝忽然抬头,冲他开口:

“陈沐深,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我想越远越好,可以吗?”


下午的时候,食材买回来,钟怡秦在厨房忙碌了好久。

期间好几次林之渝想要进去帮忙,都被钟怡秦赶了出来。

最后林之渝只好无奈的拿出笔记本坐在客厅,写起了策划案。

策划案写完,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见厨房还没忙完,林之渝又索性点开了短视频,百无聊赖地刷着。

直到上方提示您关注的[叮啊叮]更新了动态,她一下点了进去。

一个可爱的小女童正穿着紫粉色纱裙站在客厅的一角跳舞。

看到这里,林之渝毫不犹豫地给视频点了一个赞。

紧接着,就有一条私聊语音消息提示:谢谢之渝舅妈!你永远都是第一个给我点赞!

听着孩童稚嫩的声音,林之渝沉闷的心情一下舒畅了许多。

“之渝,叫你爸爸下楼吃饭……”

钟怡秦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将所有碗筷都摆好后,冲林之渝喊了一声。

“好。”

林之渝应声收起了手机,又上楼,走到父亲书房门口。

刚想敲门,却隐约听见门内父亲打着电话的声音。

“记得按时去体检。”

“下个月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好……就依你。”

父亲的语气充满着安抚和温柔,和对母亲敷衍不耐的态度显然不同。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何,林之渝的心底又骤然涌起某种难以言说的不安。

“谁在外面?”

一通电话结束,像是察觉到了动静般,父亲质问的语气在门内响起。

林之渝赶忙顿了顿思绪道:“是、是我……爸,妈叫你下楼吃饭。”

门内静了片刻,随后又响起:“知道了,我一会儿就下去。”

回到了厨房,看着忙碌的母亲,林之渝的脑海里还在回响着父亲刚刚在门内的对话。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盛饭?难道还要我亲自端给你?”母亲的话一下打断了她游离的思绪。

“好……”

走进厨房,直到拿碗盛饭,林之渝都有些心不在焉。

“林之渝,你在干嘛?”钟怡秦走了进来,见她一副萎蔫的模样,又忍不住开口指责,“饭都盛到外面了你没看到吗?”

“还有,你一天到晚摆着这么一副臭脸给谁看呢?啊?”

“吵什么吵?”不一会儿,林远德从楼上走了下来。

钟怡秦又赶忙敛了敛神色,走过去挽着林远德走进厨房,又帮他拉开椅子:“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就等你了,忙累了吧,快尝尝。”

说着,她盛了一碗汤递给了林远德。

林远德舀起一口汤尝了一下,眉头微微一拧:“糖放多了,我看下回还是让李妈做吧。”

“有点甜了吗?我尝尝。”钟怡秦上前试了一口,“好像是有点。”

她忽然看向一旁正在收拾米粒的林之渝:“之渝,你不是喜欢甜一点的汤吗?这碗给你喝。”

“我给你爸爸再盛点别的去。”

说着,将那碗被林远德嫌弃过的汤放在林之渝坐着的位置之后,钟怡秦又再次走进了厨房。

林之渝走回位置,盯着那碗汤,心口的沉重感又一次上涌。

又是这样。

她一点都不爱喝甜一点的汤,一点也不。

喜欢甜口的,是姐姐。

整顿饭,林之渝都吃的心不在焉。

接近收尾时,林远德忽然对钟怡秦说:“你一会儿给之渝定一件礼服,明天的宴会也带她去。”

“什么宴会?”

“陈夫人的生日宴,陈沐深也在。”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远德特意打量了一眼林之渝的表情。

林之渝握筷子的手一顿,又很快恢复平常。

“陈夫人的生日宴,之渝去不太合适吧?”钟怡秦开口。

陈氏和林氏到底是较为紧密的合作关系,她和林远德不去不太合适。

但是自己的女儿和陈沐深毕竟离过婚,去了难免会尴尬。

“我说让她去就让她去,你只管给她准备礼服就好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林远德严厉地回了一句。

钟怡秦立刻噤了声,没再反驳。

林之渝坐在一旁,闷闷不乐地戳着碗筷。

和父母在一起的每一秒,她都有种如坐针毡的窒息感。

参加宴会,父亲甚至都没有问过她的时间,她同不同意。

可是她还能拒绝吗?

当然是不能。

因为在这个家里,她没有资格说“不”。

晚上,试礼服的时候,接连试了好几件,都不太贴身。

“奇怪了,你一直就是这个尺码啊,怎么会总不合身呢?”

钟怡秦拿着一件又一件礼服在林之渝身上摆弄。

“我最近瘦了很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穿这个尺码了。”

林之渝抬头,看着母亲,试图从母亲听完这句话的表情里,期待看到些许动容的变化。

可钟怡秦只依旧地摆弄着礼服,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哦,怪不得,那行吧,我稍后让人给你换小一码的来。”

说完,钟怡秦拿着礼服走出她的房间。

再没看过林之渝一眼。

林之渝的期待再一次落空。

那些潜伏已久的阵痛和崩溃感又一次乍涌而出。

她感觉自己的很多情绪,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

梁沐惠的生日,是陈家每年最大的事。

从和陈深河结婚开始,梁沐惠的生日宴就没有停过。

梁沐惠喜欢热闹,陈深河也喜欢依着她。

生日宴这天,陈沐深一早回到了陈家。

彼时,梁沐惠正被请来的化妆师做着造型。

“沐深,你回来了啊!快让妈好好看看!”见儿子进门,梁沐惠欣喜地起身,却又一下被造型师拉回:“陈夫人,您先别动,头发还卷着电卷棒呢……”

“哦哦哦,好……”

听见化妆师提醒,梁沐惠又赶忙退回了座位,但眼神仍没离开陈沐深。

母亲那副乖乖坐回的模样,让陈沐深有些忍俊不禁。

他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梁沐惠面前:

“生日快乐,梁女士。”

盒子打开,一枚红宝石胸针呈现在眼前。

是成色质地极好的鸽血红。

梁沐惠笑意更深,她一边爱不释手地端详着那枚胸针,一边又握了握陈沐深的手,满是欣慰和喜悦道:“让你破费了,儿子……”

“没事,您喜欢就好。”

“我太喜欢了!”

说着,梁沐惠又将那枚胸针放在自己的胸前比了比,随后又对化妆师说,“一会儿帮我看看配哪件礼服好看。”

礼物送到,见母亲忙着搭配,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陈沐深便转身去到了楼上的会客厅。

敞门的休息室内,陈深河正和陈深旗一起下着棋。

陈沐深走近时,他们还在专注在棋局的僵局上。

“炮五退一。”

听见声音,陈深河和陈深旗同时抬头。

“诶,沐深,你回来了?”陈深旗先开的口。

“是,大伯父。”陈沐深礼貌地回应一句。

陈深河直接起了身,拍了拍他:“这些天忙公司的事,辛苦了吧,见过你母亲了吗?”

“见过了,爸。”

三年未见,陈深河的头发又白了些,也似乎瘦了一点。

陈沐深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一个响亮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

“沐深舅舅!你回来啦!”


“陈沐深……”

叶棠将他叫住,顿了几秒,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这次回来,有没有见过执枫?他……还好吗?”

“如果你想知道他怎么样,不如亲自去看他。”

说完,陈沐深没再给叶棠开口的机会,直接走向了泳池。

可刚刚走过去,璃门还未被拽开,就听见“噗通”一声,孟叮叮掉进了泳池。

陈沐深飞快闯进了门。

“叮叮!”

紧接着,在听见林之渝慌乱的喊了一声后,他看见她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泳池。

“有人落水了!”

泳池的动静过大,到底还是吸引了众人目光。

陈疏几乎是第一时间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跑向泳池这边。

等她跑过去的时候,叮叮已经被林之渝从泳池里救了上来。

林之渝救得及时,小孩只呛了几口水。

被陈沐深抱起来时,她没有哭,只是一边冻得发抖一边还说:“之渝舅妈还在水里,沐深舅舅快去救她。”

“我知道。”

陈沐深赶忙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裹住孟叮叮,又将她抱起,交给身后的陈疏。

“带她去楼上的房间。”

陈疏接过后,陈沐深赶忙向林之渝伸手:“快,上来!水里冷。”

林之渝见他伸手,愣了片刻,还是握住了他。

上岸后,陈沐深快步跑向一旁的房间去拿浴巾。

而这个间隙,陈家一众人还有林远德和钟怡秦都赶了过来。

陈家的目光追随着孟叮叮,全都上前去帮忙。

而林远德则深深地看了一眼刚刚上岸的林之渝,眉头又深皱了一下,随后又跟着大部队去了楼上。

“你怎么回事啊!你……你真是!哎……”

钟怡秦看了看林之渝,伸手指了指她,最后还是住了口,跟着林远德过去。

泳池旁还留着几个看热闹的人,他们的目光不断投射。

林之渝环住胸口站在原地,湿冷黏腻裹在身上,蒸发的潮意渐渐化作冰冷,侵袭着她所有的感官。

刚刚在水池里,胸贴似乎掉了出来,此时此刻,仓皇、狼狈、难堪都在围剿着她。

她越发地不知所措,只得慢慢蹲下,将自己的脸埋进腿中,可一阵阵的恶心眩晕感还在不断向她侵袭。

陈沐深拿着浴巾跑了过来,迅速地给她披上。

“陈、陈沐深,我……”

“先离开这里。”

他看着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俨然察觉了不对劲。

没等她说完,男人一把将她抱起。

在一众的目光下,他带着她走上了楼梯,随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将人放在床上后,陈沐深一把扯过被子,帮她盖上。

掖被角时,林之渝还是伸手握住他。

“陈、陈沐深,叮叮她……”

“叮叮她没事。”

他将林之渝的手重新放回被窝,动作间,他不小心蹭到她的胸口。

一阵柔软的触感,他蓦然一怔,很快将手拿开,又赶忙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可林之渝恍然未觉,头痛似乎让她有些记忆错乱,她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问:“叮叮她真的没事?

“你、你不是为了安慰我?”

刚刚在泳池旁,林之渝陪叮叮玩乐高。

可是不知为何,她时不时地感受到一阵头晕。

揉头的片刻,她听见叮叮说乐高掉进水里。

等她再反应过来,叮叮就已经掉进了泳池。

在那刻,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她跳进了水里,又飞快捞起了叮叮。

“她真的没事,刚刚是我从你手里接过她的。”

“你放心。”

“那就好。”

林之渝松一口气的同时,头却越发的痛了起来。

她慢慢地、沉沉地闭上了眼。

“林之渝,林之渝?”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恍惚中,她又一次听到陈沐深在喊她的名字。

——

林之渝好像陷进某个冗长又无尽的梦里。

梦里,有好多好多的东西。

“我放不下他,阿渝,我要去找他!”

“阿渝,帮我!”

是姐姐林之珞的声音。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女儿!”

“啪!”

是在姐姐的婚礼上,父亲给她的一巴掌。还有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母亲。

“就是你推下去的!”

“好狠的心啊!居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是刚刚在泳池旁,四周驻足投射而来的目光。

逐渐地,慢慢地,那些人的五官在变化,一下变成了那天在茶水间议论她的,那些同事的脸。

忽然间,她好像沉进了海底。

无尽地水漫过喉口,不能呼吸。

“以后我也不会喜欢你。”

“不会喜欢你。”

这次,是陈沐深。

他站在阳台外,冷眼看着她。

眼神里,有冷漠、有疏离,还有……厌恶。

是厌恶。

“不、不要!”

“不要!”

她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惊醒,喊出了声。

“林小姐,你醒了?”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在耳边。

林之渝的视线开始聚焦,她迷迷糊糊地看向身旁:“你、你是……”

“你好,林小姐,我是叶棠,是一名医生。”

“医生……”林之渝喃喃着,大脑从混沌中渐渐回拢。

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刚刚和陈沐深聊天的那个女生。

“你刚刚昏过去了,我帮你换了衣服,测过体温,没有发烧。”

叶棠一边收着听诊器,一边看她,继续问:“现在,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女生的声音柔而缓,林之渝揉着太阳穴,下意识地回答:“我、我没事,就是头还有点痛。”

“头疼的话,持续多久了?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或者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药?有时候可能会是药物引起的不良反应。”

“如果都没有的话,术业有专攻,我毕竟能力有限,建议你抓紧时间去医院看看……”

职业使然,叶棠询接连询问了些问题,但声音依旧很温柔。

说话间,她还冲林之渝微微笑了一下。

“我、我来这里之前,吃了些度洛西汀……头痛的话,会跟这个有关吗?”

或许是因为她是医生,也或许是她的亲和的笑,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

迷迷糊糊地,等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林之渝才恍然有些后悔。

抬起头的那刻,她无意间看见了叶棠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叶棠拿起手机的动作一顿。

她再次抬头,看着面前的林之渝,诧异一瞬,又很快收回目光。

“你吃多久了?”

度洛西汀,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好了。”

林之渝闻声转身,才发现,是安素的男朋友,何祁安。

“谢谢你啊。”她赶忙谢过。

“没事,应该的。”

何祁安帮她推完行李之后,又转身坐回安素身边,继续帮安素剥橘子。

安素则冲林之渝招手,又示意身后的座位:“之渝,你坐我后面,一会儿我坐过去!”

何祁安听到这里,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啊,所以你要丢下我了吗?”

“你就绅士一点,我可舍不得让我的之渝落单。”

“好,听你的。”

何祁安说着,冲安素笑笑,又转过头冲林之渝微微颔首。

林之渝简单地回应了一下,坐到了他们的身后。

车启动时,安素如约坐到了林之渝的身边。

何祁安则坐在了原座位靠外、安素前面的位置。

路程需要2个多小时到露营地。

林之渝和安素都趁着这个间隙在车上补觉。

睡意朦胧时,林之渝忽觉得自己的脸颊被什么碰了一下。

那触感,像是抚摸。

她混混沌沌地睁开眼,却发现何祁安正扶着熟睡的安素,帮她垫靠枕。

“抱歉,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见林之渝醒来,何祁安冲她道歉。

“没事,没事。”

林之渝摇了摇头,没有多想,换了个姿势,又继续补觉。

到了露营地,同事们都各自选择露营的位置。

为了方便照顾,林之渝和安素默契地选在了相邻的位置。

搭帐篷时,林之渝有些头疼。

她没有户外露营的经验,几个帐篷布翻了又翻、支了又支,就是弄不对。

“需要我帮忙吗?”

声音从一旁响起。

是何祁安。

顺着他身后望去,他和安素的帐篷已经搭好。

林之渝看着被自己弄得一团乱的现场,还是妥协于自己的笨拙。

“麻烦你了。”

“没事,应该的。”说着,何祁安拿起支架,从一端的洞口穿过时,他又冲林之渝说:

“这里我一个就可以,安素刚刚说要去捡些木枝生火。你可以过去找她。”

看着动作熟练的何祁安,想着自己一时之间也帮不上忙,林之渝点了点头。

“好。”

——

周六一早,陈沐深结束完晨跑,回到了嘉郡公寓。

在厨房倒水的时候,林之渝使用过的那副碗筷,正好摆在一旁。

视线掠过那套餐具时,男人端水的动作滞了微瞬。

回国后,除了那一晚带林之渝回到这里,他就一直没有回到这边住。

周五结束工作时,他本想继续回酒店住,可在等红灯的间隙,忽然看见一旁的小女孩拎着一个蛋糕——抹茶蜜豆口味。

再之后,他就不自觉地走回陈氏的停车场,发动了车子。等再反应过来,车已经停在了嘉郡公寓。

那天早晨,他送她的一路,安静、沉默。

却也有种久违的心定和平和。

似乎只有和她待在一起,才会出现这种感觉。

可原因呢?

水顺着喉口缓缓滑下,男人还陷在思绪里,手机忽然“嗡嗡”震了两下。

点开一看,是徐执枫发来的两条消息:

今晚有空吗?

有空的话,来柘山跑两圈。

陈沐深习惯性点开了待办行程——优森的见面已经取消。

画面切回对话框,他想了想,屏幕上敲下了一个字:

好。

——

和安素一起捡完树枝回来,帐篷已经搭好。

“你真能干!宝宝!”

安素冲上前,见自己的男朋友搭帐篷满头大汗,又从一旁的包里拿出纸巾为他擦了擦。

林之渝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提前买的电解质水,给安素和何祁安一起递了过去。


我到家了,刚洗完澡。

这条消息发出时,林之渝又有些后知后觉。

洗澡会不会有点太暧昧了?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长按住那条消息,想要撤回,可下一秒,对话框里又弹出了陈沐深的消息。

嗯,那你早点休息。

林之渝赶忙回复了一句:好,你也是。

对方又很快回:嗯。

大概因为两个人都是土象星座,所以很容易将话题进行终结。

林之渝拉了拉对话框,却也发现了——

他总能在她的每句之后,都给她一个回应。

——

团建结束后回到职场,又是新的一轮忙碌周期。

进入12月,从双12到圣诞节再到元旦,为了配合电商平台的预热活动。

林之渝忙得不可开交,和陈沐深的那顿饭也只得一拖再拖。

好在双十二和圣诞节收获的结果还不错。

不知不觉就到了跨年的这一天。

在前几次经验的积累下,元旦所有渠道的营销,都已经轻车熟路并顺利的上线。

当下,只需要等第二天的数据出来即可。

这天,她难得难得八点之前下了班。

走出林氏大楼,路边街景霓虹绚烂一下子映入眼帘。

马路对面,是商场早早挂起的庆贺新年元旦的灯牌,道路两旁的树上也满挂着红红绿绿闪烁的串灯。

就连路过的出租车,顶灯的led屏,也滚动着“新年快乐”。

好热闹的夜晚。

林之渝站在路边,摸出手机准备打车,可app的地图里,围绕着公司周边的道路一片红。

叫车的排号也已经等到了217位。

远远街边的路口,已经有零星的烟花绽放上空。

她这才想起,公司附近有个烟花秀。

其实,从三年前那个跨年夜开始,她就不太敢看烟花了。

更别提现在,还是同样的一个跨年夜。

见迟迟打不到车,林之渝索性取消了订单,沿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路过陈氏大楼的时候,林之渝还是忍不住停下来脚步。

她冲楼顶望了望。

23层,总裁办公室的灯还是亮着的。

他还没有下班吗?

这样想着,她又从包里摸出了那个亲手制作的毛毡钥匙圈。

那是一个从三年前就未被送出去的礼物。

12月31日。

也是陈沐深的生日。

早晨出门的时候,不知是出于什么使然,她下意识地就把这个钥匙圈装进了包里。

踌躇着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忽然响起。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居然是陈沐深。

心跳一瞬加快,但她很快调整了呼吸,按下了接听:“喂……”

听筒里,浑厚低沉的男声传来:“你在陈氏的楼下吗?”

陈氏总裁办公室里,原本陈沐深正和周松对着资料。

“资料都在这里了,老板,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陈沐深翻了翻那些文件,又瞥了一眼时间,抬头对周松说:“没事了,你可以下班了。”

“好的,谢谢老板。”周松说完,走到门口,又忽然转身,“哦,对了,老板……祝您生日快乐!”

“还有,跨年快乐,老板。”

听到这句话,陈沐深抬头,这才意识到今天的日子。

“谢谢,你也是,跨年快乐。”

办公室门关闭,外面的烟火响起。

陈沐深放下文件,转身看向了落地窗。

又是一年过去。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思绪飘忽着,男人的目光缓缓下移,忽然就看见楼下模糊地又隐约有些熟悉的,一个小小的身影。

出于确认的目的,他拨通了电话。

“……对,我、我在。”

接听的那刻,林之渝才发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电话里,听过陈沐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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