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婉如遭雷击,浑身僵硬,瞳孔放大到极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她嘴唇哆嗦着,拼命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抗拒,“他……他给我打电话……是想……是想……”她想说“祝我生日快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顾远出事前那通未接来电里充满了怎样的愤怒和质问,那条信息里又写了多么决绝的话语。
是她自己,选择了无视和遗忘。
“是不是骗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冷冷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死物,“你敢说,你没有脚踏两条船?
你敢说,顾远没有发现?
你敢说,他出事前,没有给你发信息说要跟你分手?”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梦婉的心上。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雨水中,眼神空洞,彻底失去了焦距。
“所以,苏梦婉,”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恨错了人,也爱错了方式。
你这三年的执念、怨恨、报复,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建立在谎言和自欺欺人之上的闹剧。”
“你亲手毁掉了顾远对你最后的爱,又亲手葬送了我对你全部的深情。”
“你不是受害者,你是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现在,梦醒了。
你该为你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了。”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洗刷掉这世间所有的肮脏和不堪。
苏梦婉瘫在雨地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任由冰冷的雨水将她彻底吞噬。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夜空,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又极其可悲的东西。
我收回目光,不再多看她一眼。
那晚之后,苏梦婉彻底消失了。
傅氏集团蒸蒸日上,我和白希微的婚姻在外人看来也愈发稳固。
我们有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儿。
偶尔,我会从一些旧友口中,零星听到关于苏梦婉的消息。
说她在国外的疗养院里,精神时好时坏,大部分时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着空气说话,时而哭时而笑。
说她彻底毁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听到这些,我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不是不恨了,也不是原谅了,而是真的……不在意了。
她的人生,她的结局,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