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块刚从无菌冰库里取出来的冻肉，散发着寒气和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它和赤岩星邦那些傻大黑粗、坑坑洼洼、焊缝都龇牙咧嘴的运输船比起来，简直不像同一个宇宙的造物。
地面上，迎接的官员们像一群受惊的蚂蚁，穿着浆洗得发硬的礼服，在飞船投下的巨大阴影里跑来跑去，渺小又滑稽。
凯恩没去空港。
他是首席工程师，不是负责摇旗呐喊的。
他的工作间在地下深处，靠近地火核心的地方，那里常年温暖，空气里弥漫着岩石和能量的味道——一种他熟悉且依赖的味道，比地面上那些假惺惺的欢迎仪式舒服多了。
他回到工作间，墙壁上挂着各种工具，泛着陈旧的金属光泽。
工作台上，地火心能核心单元的模拟器正发出稳定而低沉的嗡嗡声，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晚些时候，行政会议的通知来了。
地点在地面上那栋唯一刷了白漆的“星邦大厦”里，据说是为了表示对天穹理事会的尊重。
凯恩换了件相对干净的工作服，袖口还是油乎乎的。
他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赤岩星邦的高层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一种混合了期待、疑虑和便秘似的表情。
瓦莱里安大使坐在主位上，他看起来就像是直接从宣传画里走出来的：金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凯恩注意到，他的眼神虽然带着俯视般的傲慢，但在扫过众人时，深处似乎有一丝**转瞬即逝的、类似于“责任感”或“使命感”的东西**，仿佛他真心相信带来这“馈赠”是某种沉重的、不得不为之的负担，但这感觉很快就被一层冰冷的优越感覆盖了，只剩下空洞，像两颗昂贵的玻璃珠子。
他的旁边坐着几个随从，个个挺胸抬头，表情和他一样，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一个稍显年轻、**眼神似乎更锐利、观察着四周而非仅仅是放空的副官**，名叫马库斯。
“……所以，”瓦莱里安大使的声音平滑得像抹了油，“天穹理事会本着对边缘文明的关怀，以及对星域能源结构优化的责任感，决定向贵邦无偿提供‘星尘能源’技术。
这不仅是一份礼物，更是赤岩星邦迈向星域主流文明大家庭的钥匙。”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