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顶着满头脏污,狼狈得格格不入。
姜芸假意亲近地凑过来,往我碗里放上一只虾:“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姐姐一定要尝尝!”
我抿了抿唇,轻声开口:“不用了,我对海鲜过敏。”
妈妈唇边的笑意一滞,看了眼面前满桌的海鲜,客厅的氛围顿时冷凝。
2姜芸满脸委屈地收回筷子,咬着唇泫然欲泣。
哥哥隐含着怒气,沉声道:“好好的一顿饭,你专挑这个时候犯矫情!”
“小芸好心给你夹菜,你在这儿讨谁的晦气呢?
真是让人倒胃口!”
说着,他直接将一盘海虾扔到我面前,语气冰冷地命令:“我倒要看看,吃这么一盘虾,能不能让你过敏到死!”
“全部吃完,不然就滚回国外!”
我惊惶地抬起头,无边的恐惧瞬间攥取了全部心神。
当着全桌人的面,我疯了一般扑向盘子里的海虾,壳也不剥地抓了一把就狠狠塞进嘴里,匆匆咀嚼两下便急切地往下吞咽。
成片的坚硬虾壳划烂了我的口腔和喉咙,鲜血渐渐在桌前汇成一滩。
我却丝毫不知疼似的,机械地重复把虾塞进嘴里、然后强行吞咽的动作。
姜芸满脸都是幸灾乐祸,还要嘟着嘴装单纯:“姐姐,你这个样子好像乞丐啊!”
终于,我将一整盘虾吃得干干净净,满嘴溃烂到鲜血淋漓。
而整张脸也因过敏反应肿成了猪头,浑身遍布起青红可怖的斑点。
妈妈厌恶地瞥了我一眼:“吃没吃相,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一场接风宴不欢而散。
没有人在意我的过敏症状,妈妈和哥哥都在心疼姜芸没能吃好:“那一桌都是小芸爱吃的菜,全被糟蹋了……”我晃着身子站起来,强忍着浑身痒痛和剧烈的晕眩,想回到房间躺下。
很久之前,我是住在二楼的主卧的,那里有我从小到大全部的美好回忆。
后来姜芸来了家里、成为它新的主人,我也再没资格踏入那里一步。
于是直到被强制送出国前,我都只是睡在简陋的保姆间里。
如今,这个小小的房间,或许也是唯一能让我容身的地方了。
可当我打开保姆间的门,却发现里面竟然摆满了狗窝、狗厕所和狗玩具,属于我的东西则全都消失不见。
我茫然地望着面目全非的房间,耳边传来姜芸故作天真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