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捕捉到镜中人——还站在那里，没动。
她的双腿发软，靠着沙发慢慢坐下，手心全是冷汗。
“你不是我。”
她终于低声说出这句话。
镜中人却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完全不属于她的笑容，带着优越与怜悯的弧度。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她不是“假冒”的苏怡。
她是被造出来的完美苏怡。
那天傍晚，雨没有如预报所说地落下，城市被一种奇异的寂静包裹。
苏怡坐在老城区一家几乎没人光顾的咖啡馆里，双手握着温热的瓷杯，却感觉不到一点热意。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那张脸——几乎与她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那女人的头发更长，肤色略深，眉峰比她高一点，眼尾的泪痣分毫不差地映在右眼角下方。
她穿着一件剪裁精致的深红风衣，端坐在对面，神情冷静，目光中却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说她叫苏怡。
“你终于来了。”
女人将手中放在桌上的信封推了过来，语调像在对一个故人叙旧，“我以为你会比这更快些意识到不对。”
苏怡没有动，只盯着那只手——那只手修长而优雅，指节骨感明显，指甲涂着裸粉色指甲油。
那是她从前喜欢的颜色，但她这段时间早就不再涂了。
“你到底是谁？”
女人挑起眉，眼神中浮现一抹讽刺的笑意：“如果我说，我是真正的苏怡，你会相信吗？”
苏怡的喉咙发干，强迫自己冷静：“别玩这种烂俗的心理战。
我有身份证、有照片、有社交账号，我从法国回来后的所有记录都可以查到。”
“是啊。”
女人点点头，“那些东西确实都存在——但都不是你的。”
她打开另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几份印刷精美的文件。
DNA比对报告、童年疫苗接种记录、巴黎大学硕士毕业证、甚至是小学美术比赛的奖状扫描件。
“这份DNA报告，是上周我从私人基因机构申请的。”
她指着报告上一个编号，“比对样本是我留在法国的一件旧毛衣，和‘你’曾送去医院的一份血样。
结果——99.998%的相似度。”
苏怡盯着那份报告，心跳剧烈加速，仿佛胸腔里有一头野兽在撞击她的理智。
“别装了。”
她咬牙，“你是看了我的病例，篡改了这些信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