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京城的阳光刺眼,我却只觉浑身冰冷。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京城第一才女,首辅嫡女沈知意,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将是一个全新的,绝不会再任人践踏的灵魂。
2. 江南新生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刻,京城的繁华便与我无关了。
父亲雷霆震怒,母亲以泪洗面,整个沈家都因我蒙受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我没有辩解,没有哭闹,只是平静地在佛堂跪了一夜。
然后向父亲请辞,自请离京,前往江南外祖家。
父亲看着我,眼中是痛心,是愤怒,最终都化作一声长叹。
“去吧,远离这是非之地也好。”
他给了我一笔丰厚的银钱,还有一支精干的护卫队。
我知道,这是父亲能给我的,最后的体面和保护。
江南,烟雨朦胧,吴侬软语。
这里是我母亲的故乡,也是我寻求新生的避风港。
外祖家虽是书香门第,家道中落,但江南的富庶远胜京城,尤其是丝绸贸易,几乎撑起了大半壁江山。
我没有沉溺于过去的伤痛,也没有选择安逸度日。
那场耻辱的婚礼,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我的心底,日夜提醒着我所受的屈辱。
尊严,唯有靠自己挣回来。
我褪下绫罗绸缎,换上素雅布衣,跟着外祖家的远房表舅学习经商。
从最基础的辨认蚕丝品级,到染坊的色彩调配,再到与各路商贾周旋谈判。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汲取着一切知识。
起初,没人看好我这个从京城来的娇小姐。
商场如战场,尤其在江南这个盘根错节的丝绸行业,一个外来的女子想要立足,谈何容易。
嘲讽,排挤,算计,接踵而至。
但我没有退缩。
赵修珩能为了他的白月光,将我弃如敝履。
我沈知意,为何不能为了自己,拼出一个全新的天地?
我用父亲给的启动资金,结合外祖家残存的人脉,大胆改进了织造技术。
我记得前朝一本孤本杂记上,记载过一种失传的双面异色织法。
耗费了无数心血和金钱,我的绸缎庄“锦绣阁”,终于一鸣惊人。
那种一面流光溢彩,一面暗纹浮动的绸缎,瞬间风靡整个江南,甚至引得京城贵妇争相抢购。
“锦绣阁”的名号,也随之响彻江南。
三年时间,我从一个京城贵女,变成了江南丝绸业举足轻重的“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