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每年中元节都会有个姑娘会被装进纸轿子抬走。
我一直搞不懂,每次问我妈,她都一脸愁容,啥也不肯说,我从窗户往外看,那些当新娘的姑娘家里人哭得那叫一个惨,我就想,结婚不是好事儿吗,哭啥呢?
去年,我堂姐也轮到当这个“新娘”了,我心里直发慌,琢磨着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我。
我问我妈:“妈,堂姐咋突然就要嫁人啦?
她可是咱村有名的大美人,才刚满十八岁,伯伯一家那么疼她,咋舍得这么早把她嫁出去?”
我妈正在做饭,不耐烦地回我:“她愿意嫁呗,问那么多干啥。”
我爸在旁边翘着二郎腿抽旱烟,突然冒出来一句:“咱家瑶瑶再过一个月也满十八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能收多少彩礼。”
我爸这人又矮又丑,跟我妈站一块儿,那对比别提多大了,我妈天仙似的,却对我爸言听计从。
我爸说完,看我妈没吭声,又嘟囔了几句难听的。
吃完饭,我爸一抹嘴就出去晃悠了。
他整天在家闲着,啥活儿也不干,村里的男人好像都这样,又懒又丑,全靠女人种地养家。
我好奇我爸去干啥,扒着窗户看,我妈眼疾手快,“唰”地拉上窗帘,说:“大人的事儿你少管,在家老实待着。”
我想找隔壁的红红玩,我俩从小一起长大。
她姐姐前几年当了那个“新娘”后,就没了音信,现在家里就剩她一个人。
我跟我妈说:“我去找红红玩会儿。”
我妈一听就火了,大声吼我:“玩什么玩!
说了多少次,不准出去!”
也不知道为啥,我长大些后,我妈就总不让我出门,天天让我憋在家里。
有一天,有人敲门。
我妈隔着门问:“谁呀?”
“是我,瑶瑶她妈,我是村长。”
我妈赶紧打开门,满脸堆笑地说:“村长啊,快进来坐。”
村长长得可吓人了,背驼得厉害,脸上全是烧伤的疤,小孩子都怕他,可村里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村长走进来,到我跟前,用他那瘦巴巴、像鹰爪子一样的手捏我的脸,说:“瑶瑶长得越来越俊了,快成年了吧?”
他手劲可大了,捏得我脸生疼,我都不敢动。
我妈赶忙说:“是啊村长,瑶瑶快满十八了,我还舍不得她呢。”
村长一听,手一松,脸色一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