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破音。
宋昭意认出他是上周在古玩市场抓小偷的周予安，此刻对方正瞪着她的衣角：“哪家的姑娘穿白衣服逛灯市？
不怕冲撞了灯神——”话没说完，河对岸突然传来惊呼，最新做好的鲤鱼灯架正在雨中扭曲，竹篾间渗出的不是灯油，而是暗红的血液。
验尸房的烛光映得周予安的脸铁青，仵作的银针插进死者指甲缝时，宋昭意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酸腐味：“这不是普通朱砂，掺了红土和明矾。”
她捻起案台上的灯笼残片，指尖蹭到的红色颜料在烛光下泛着土气的光泽：“宋代《天工开物》里说，上等朱砂色若渥丹，质若蝉翼，凶手用劣质朱砂调漆，难怪灯架遇水就开裂。”
周予安的眉毛拧成了倒八字：“你一个卖古董的懂这么多？
难不成你就是——笨蛋捕头，朱砂里的硫化汞遇水会产生毒素，凶手故意让死者接触这种假朱砂，长期下来必死无疑。”
宋昭意晃着从系统那里偷学的化学知识，突然瞥见死者袖口的靛青痕迹：“这种颜色......是染布坊常用的靛蓝，和灯笼骨架上的墨迹一样，凶手应该就在灯街的匠人中间。”
<雨夜的灯坊后院飘着霉味，当周予安踹开仓库门时，宋昭意正盯着墙上的账本发笑：“每月初九采购红土十斤，却记成上等朱砂——王师傅，你给灯会做的灯笼，用的都是这种掺假颜料吧？”
角落里的老匠人突然抓起刻刀扑来，却被她灵活地躲进周予安的臂弯：“捕头大人，他袖口的靛蓝和死者一致，还有账本上的墨迹，正是用你刚才掉的那支狼毫笔写的。”
案件告破时，周予安正对着她的汉服腰带发呆：“你这裙子上的花纹......是宋代的缠枝莲纹？
我娘说这种纹样只有官家女眷才能用——那你娘有没有说过，现代女生穿汉服只看颜值？”
宋昭意笑着晃了晃手机里的淘宝订单，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吐槽：“检测到宿主使用颜值这种现代词汇，已自动屏蔽NPC不适反应。”
回程的路上，灯笼街的灯火次第亮起，宋昭意看着周予安别别扭扭地递来的油纸伞，突然想起他刚才被自己用“朱砂含硫量计算公式”怼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